岁」,惟有一人立在上首,不跪不拜,同我齐享这权势盛宴。
2、
正月,祭祖告太庙,正式将皇夫苏暮白的名字记在皇家玉牒,
待大朝会后,便举行迎娶皇夫大礼。
礼部的人叫苦不迭,偏我下了死命令,一再催促。
必须要快,还要再快,要不然那个男人该回来了。
这一年多来,殷百里越发势大,只手遮天,东西两厂的人,牢
牢监控着各方势力,锦衣卫横刀在枕,随时待命。
稍有不顺他意者,满门抄斩,男者为奴,女者为娼,朝堂上人
人自危,噤若寒蝉。
当教导我和哥哥的太傅,一头撞死在金銮大殿上时,触目心惊的场面在提醒我,该动手了。
彼时,殷百里连眼皮也未抬,懒洋洋地一挥手,便让人将太傅的尸体拖下去喂狗。
事后,他来我寝宫,一件件扒了我的衣服逼问我,有没有后悔求他。
我口中始终否认,没有。
可我心里清楚,这辈子走的最对也是最错的棋,便是去求了殷百里。
大殿之上,一片欢腾,今日是女帝迎娶皇夫的大喜之日,大臣们奔走相告,就差喜极而泣。
谁都明白,我娶了文官之首苏丞相家的嫡公子,这便意味着我与殷百里之间,开始分道扬镳。
半年前,我封了殷百里为异性亲王,把江南最富庶之地分封于他,连哄带骗地将他送离了京城。
又大兴土木,在江南为他盖了座富丽堂皇的行宫。
甚至将江南的兵辖权全交于他。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让他觉得我百依百顺,不成气候,为他马首是瞻,这样他在江南,即便听到了我迎娶皇夫的消息,也只会觉得我是旧情难忘,存心报复。毕竟,当年我第一任夫君该是苏暮白的,只是他当朝拒婚了,
我才不得不下嫁于短命的陈将军。
我与苏丞相达成攻守同盟,对抗殷百里,但这同盟总归是需要
东西来维系担保的。
那便是,皇位继承人必须是我和苏暮白的孩子。
足够大的利益,才能诱使人身犯险地,虎口夺食。
半年,足够我们做一些动作了。
苏暮白一身大红锦袍,比那新科探花都要夺目三分,与我同坐
高台上,接受众臣祝酒,溢美之词充斥整个大殿。
明明火盆烧的极旺,室内温暖如春,我却觉得心底一阵阵发
冷,像是有什么不好的大事要发生。
不会的,细作来报,殷百里正在江南道巡视封地,待到三月底
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