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时那人慌张闪避的眼神以及嘴上象被啃过似的可疑红肿,徐大少脑门上的青筋就不受控制地一阵乱蹦。自己这个弟弟本来是大好青年,现在却都被男人给带坏了,竟然大白天的就在办公室里白日宣淫!
看他脸色瞬间铁青,徐海卿立刻递给那男人一个安抚的眼神,站起来不卑不亢地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听听这话,真让他这个大哥气苦。他是嫌弃他破坏了他们二人世界么?
徐海华气得饭都没吃就上了飞机,好半天气平点了,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心情顿时又恶劣起来。
他这次远行是特意参加婚礼去的。远华海运的陈老爷子嫁孙女,不用说是大办特办,有生意往来的都出席了。
那位陈小姐正值豆蔻年华貌美如花,又很得老爷子欢心,为了给她挑选如意郎君,陈家那边很久以前就开始留意各方青年才俊。本来徐海卿也在候选名单里,陈老爷子甚至还笑眯眯地问过他什么时候带弟弟过来拜见一下他这老人家。听听这话,分明就是人家丢来了橄榄枝嘛,徐海华相信,以他弟弟的人才学识,这桩婚事可说十拿九稳,可徐海卿那死孩子,死拖活拖就是不去,硬生生地把这美事便宜给了南方集团的大公子。徐海华想起这个就心如刀绞,好似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进了别人嘴巴。
对弟弟的生气和对不可估计的金钱痛失让徐海华真是伤心透了,一伤心一失意,自然就要借酒浇愁。可是没想到他连借酒浇愁也来得比别人倒霉,酩酊大醉后醒来,除了宿醉引起的头痛之外,身边竟还多出一个赤裸的男人!
“!!”
徐海华这一惊非同小可,身子往上一窜,腰上却猛地窜起一阵酸痛。等他意识到这阵酸痛及身后那隐密部位的疼痛是因何而来时,顿时如遭雷击,惊怒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那男的眼睫一动,慢慢醒了过来。看得出他对昨晚那场情事十分满足,看到徐海华,他脸上很自然地漾出个慵懒的微笑:“早~~”
凭心而论,这是个很有男人味的男人,有种与徐氏兄弟截然不同的阳刚之气。他此刻露出大半个胸膛,看上去肩宽背阔,棕色肌肤,很有种慵懒的性感。但越是这样徐海华就越觉得一股浊气直冲脑门,堂堂徐大少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亏,一时间眼中杀机毕露,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自己控制住,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一句:“你、是、谁?”
“……?”那男人露出些诧异表情,这表情让徐海华更加咬牙切齿:“给我一个你在我床上的理由?!”
那男的似乎已猜到他属于那种酒后忘事的类型,略微想了想,笑一下道:“foronenight。”
徐海华瞬间暴走:“我怎么可能跟个男人foronenight!”更何况他还是被压的那一个?!
那男人摸摸下巴:“你不记得了吗,昨晚在吧台我请你喝酒,你也没有拒绝。喝着喝着你问我男人有什么好,又说就算找男人也要找个档次高的,我自问我档次不算低,所以我们就——”
“够了!闭嘴!”
被人这样详细复述昨天的过程,真让徐海华抓狂。他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忍不住大力扶额。好在头痛归头痛,总算他还没被愤怒冲昏头脑。他心里清楚得很,比吃了亏更可怕的就是让别人知道他吃了亏,所以虽然非常非常想把眼前这男人千刀万刮,但现在看起来却似乎只能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这种不得不为之的大让步实在是让徐大少太憋屈太愤怒了,在脸上用力抚了一把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那男人本来笑看着他,听得这句,眸色微微一暗:“你说什么?”
徐海华微顿,立刻知道自己失言了。
这人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和问话已隐隐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有这种气势的人,绝非一般泛泛之辈,说不定同他一样,也是远道来参加婚礼由陈家安排入住在这里,而陈家的客人非富则贵,都是大有来头的……徐海华心念急转,他摸不清这人的底细自然不能轻举妄动,所以只能暂时压下一口恶气,冷着声道:“我不喜欢男人。昨晚只是个意外,请你马上忘了它。”
他说这些话时已经勉强控制着火气,但正因为强行压着,所以更显得冷若冰霜眉间带煞,那男人凝目看他一会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低头轻轻一笑,坐起来开始有条不紊地穿衣服。
被子一掀,底下自然是个健美光裸的身体,那男人满不在乎大大方方,可徐海华怎么好一直瞪着人家裸体,语塞了一下,只得愤愤偏过脸去,在心中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