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涌出来的时候老杨差点儿给他跪下了:“你别弄了,我来吧,这块皮不仅有你的心意和努力,还有你的血了,后面就交给我吧。”
“不用。”
寇忱把手指含嘴里,撕了片创可贴缠上了。
“你姐打死我。”
老杨说。
“她以前揍我一顿我都伤得比这重好吗?”
寇忱一脸不屑。
“那是她揍,换个人你试试?”
老杨说。
寇忱还是决定坚持,这是他此生第一次给人做礼物,而且是给此生第一个为他挡刀的人,这个人他还特别喜欢。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做这玩意的难度,或者说,他高估了自己做手工的天赋。
说不定还高估了自己对霍然小可爱的喜欢程度。
老杨拿了块废料让他先学着打铆钉,他第三锤砸到自己已经被削掉了一块皮的手指之后,把锤子扔到了一边,往沙发上一倒。
“去你妈的吧,练个屁,不做了。”
他看了看指尖再次涌出来的血。
钻心的疼。
对于他这种抠破了蚊子包都会觉得很疼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上刑,还是酷刑,又疼又气的,还没地儿发火。
老杨撑着操作台看着他。
“我不是骂你。”
寇忱闷着声音。
“换个简单点儿吧,”老杨说,“你知道我做的第一个成品是什么吗?”
寇忱没出声。
“一根皮尺,”老杨笑着说,“就裁了一长条的皮,床面都没处理,直接就拿铜模打上刻度,就算做完了。”
“皮尺?”
寇忱看着他,有些出神。
皮尺?
“是啊,新手都从最简单的开始,你这种连纸都叠不齐的新手,”老杨说,“能把皮裁下来就不错了。”
“皮尺要做的话,是什么程序?”
寇忱问。
“……裁,涂床面处理剂,修边,敲上字,两边打上铆钉。”
老杨说。
“修边和卯钉你来,”寇忱站了起来,“你的铜模有什么样的?有字母吗?”
“有,怎么?”
老杨拿过一个木盒打开了,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大铁钉形状的金属条,一头大一些的平面上有字母或者花纹。
“我觉得我真让你帮我做了个复杂的,霍然也不可能相信是我做的,”寇忱说,“那就做个简单的,就做个细的皮尺,脚踝上绕两圈儿的长度,然后上面要有刻度,刻度就不打数字了,打上他生日的日期和他名字的字母,你觉得怎么样?我能做得了这个吗?”
“能。”
老杨点头。
“那就这个了,”寇忱打了个响指,“我也弄一条。”
“……情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