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进来时,看到的是两个人。
一个隐逸,还有一名伤者。
那伤者全身滴血,再加上被雨淋湿,已经上屋子的地面汪了一片血水。
见慕容雪进来,那人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而后又低下头,俯了俯身,算是见礼。
她认出那是哨鹰队的人,正是隐逸派走的三个人之一。
如今这般模样只身回来,结果可想而知。
“失败了?”没理,隐逸,直接跟那人问去。
那人点了点头,可是又马上摇了摇,然后道:
“回姑娘,也,也不算是失败。虽然没要了炎赤主帅的性命,但是属下那一刀刺中了他的左肩,怕是一条手臂也定是废了。”
那种感觉又来了。
慕容雪按住心口的手一直也没放下来,此刻却要更加用力地压去。
只觉得这心不但疼,而且就像快要爆炸一样,呼之欲出。
看出她的不对劲,隐逸急忙绕出桌案下来将人扶住,然后弯下身,轻声问道:
“怎么啦?”
她摆摆手,“没事。”
“什么没事。”他怒斥,“脸白的跟纸一样,怎么突然就这样?”
她被扶着坐进椅子,再喝了一口隐逸递上来的茶,那种疼痛这才渐渐地缓解。
“可能是这阵子休息不好,没什么的。”她只能这样回答,对于自己这种状况,实在是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你先下去吧!让常欢传太医来看看伤口。”隐逸一扭头,冲着那伤者开口。
见人离开,慕容雪皱眉思绪了半晌,再冲隐逸道:
“炎赤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隐逸点头,“退兵数十里,目前无再战计划。”
“刀呢?”她转了话题,忽然问起,“那把刀呢?”
“丢了。”
慕容雪微愣,眨眨眼,呢喃出声:
“丢了?丢在了炎赤……”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不停地想着:如果被东方凌看到,他会怎么想她?
“要不要去休息?”见她身体实在有些不大正常,隐逸担心地道:“请个太医来看看吧!你这样子可不行。”
慕容雪摇头,“没事,我回去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真没事?”还是有些不放心,正准备叫常欢去传太医来,却见慕容雪已经站起身,自顾地朝门外走去。
好像还真的没什么事,隐逸了两步,再偏头看看她,只见得慕容雪现在确是已经好了许多,气脉也顺畅了,一直按在心口的手也放了下来。
只是不大爱理人,就自顾着往门外走去,不管他怎么问,她都只是说自己困了,想要去睡一下。
眼瞅着那瘦小的身影带着一抹孤寂渐渐走远,隐逸突然的就开始心慌。
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在眼前挥了又挥,却怎也赶不去突然袭来的慌乱。
怎么感觉慕容雪离他越来越远了呢?
明明就在身边,可是怎么就觉得那个丫头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
“常欢!常欢!”突然开始一阵急呼。
就站在不远的常欢赶紧上前,但听得隐逸道:
“去,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