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沉冷,尽管房间里面一片灰暗,左昭然依然能够看见太子眼中迸发的精光。
她攥紧拳,警惕而又小心的说:“太子殿下,民女叫——”
“苏盼?”
江若寒略有些轻佻的勾起嘴角:“还是江昭然?”
他猛地将手中的东西丢在她的眼前:“你也就骗骗父皇了。”
!!!
尽管左昭然看不到现在她的表情,但是她知道,她的脸色已经惨白了。
江若寒从椅子上站起身:
“从刚开始的时候,孤就在怀疑,为什么会有一个刺客杀人灭口之后,竟然会砸烂对方的脸。”
他慢慢靠近左昭然,眼神中的寒光直对着她,让她避无可避:“很显然,一剑封喉的刺客,和砸脸的人,是两个人。”
左昭然浑身一颤,冷静的看着他。
看他勾起一抹笑意:
“她死了,你捡了漏,又怕被人认出来她的身份,弄坏了她的胎记砸烂了她的脸,左昭然,你可真是个心狠的女人。一点也不符合左家那个温柔贤惠的左二小姐的身份。”
左昭然倒吸一口凉气,凝视着他的脸,忽然扯唇一笑。
“太子好有趣啊。”
江若寒微不可察的皱紧眉头。
她神色慵懒的将他从上打量到下:“明明怀疑我本人的身份,却在大殿上帮我说话,我本来以为我还落得了一个好的皇兄,没有想到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小人。”
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信封,左昭然夹在手中,轻轻地晃了晃:
“皇兄,我能说,我根本看不懂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吗?”
江若寒挑眉,眸光幽深。
左昭然将手中的信封放到他的手上:
“因为我不识字的,更别提,写什么东西了。”
她清楚的看见江若寒眼中划过一抹讶异。
她没有说谎。
她的确不识字,更不会写字,所为上面左昭然的落款,是她当时被下人念过之后,下人代笔,她本人同意的。
她只认识左昭然三个字。
只认识自己的名字。
左家人困了她整整十八年,不让她学字,练字,是怕她认识字之后挑拨是非。
后来就更不用学习了。
一个经常服侍皇室大臣的女人,是永远不能识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