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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起见,她还故意搭乘电梯在商场绕了一圈,才走向那个地址。
秦良逸的委托人抵押的公寓在一栋老式楼房中,住这里的大多都是老一辈的从小就在尚城生活的人,或是年轻的租客。楼道上因为长期没人清理而脏兮兮的,墙角还有许多蛛网,这里设施落后,楼下有个空的破球场,被人占用停车,附近也没有监控摄像头,唯一的好处便是靠着闹市区,生活较为便利。
杜叶寒走到秦良逸给的门派号前,那是403号,金属门牌也破破烂烂的,字迹磨损得厉害。
她按响了门铃,没过多久便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她就看到秦良逸打开了门,他穿着单衣,浑身汗津津,头发也是潮湿的。
“你在干什么?”杜叶寒奇道,她走进屋内,整个屋子都是阴冷的,没有暖气和空调。
“打扫卫生,这里几年没人来住过了。”秦良逸说,“你来早了,我还没弄完。”
这时是早上十点,秦良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打扫的,不过她凌晨一点多给他打了电话,他从昨晚折腾到现在,已经是一脸疲惫。
正说着话,柯文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抹布,他对杜叶寒笑了一下:“早啊。”
“你们吃过早饭了吗?”杜叶寒问。
“老秦带了些面包和煎饼过来。”柯文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眼皮下一片青黑,看起来似乎一夜未睡。
“对了,我听柯文说,追杀他的人是跟你乘坐通个航班的人,叫陆淮西是吗?”秦良逸问。
“是,不过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真叫这个名字,他杀死了威廉姆·刘易斯,”杜叶寒说,“所以我昨夜又理了一遍威廉姆·刘易斯的报导,看是不是那些内容给他招来灾祸。”
杜叶寒将包取了下来,背包十分沉重,除了塞了现金,还放着她的笔记本电脑。
当她拉开拉链露出了一堆崭新的钞票,秦良逸面容上都浮出了惊诧的表情。
“不是给你,”杜叶寒道,“不是你那五十万,这是给柯文的跑路费。”
柯文张大了嘴:“我的?”
“里面有二十万,省着点用够花两年,”杜叶寒说着又解释道,“说实话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最大的可能就是送命,除非你能雇佣一个顶级的保镖24小时守着。”
“等等,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你不能让他一个人抛弃在尚城这么多年的打拼下的一切去完全陌生的地方躲起来。”秦良逸沉着脸说,“他不是逃犯。”
一个人隐姓埋名去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当然是种痛苦的活法,杜叶寒皱着眉,她转向了柯文,轻声道:“自从你的身份被KAY找到,就没有退路了。”
“我知道。”柯文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仰起头看着她,眼神满是对前路不确定地惶惑。
杜叶寒安慰道:“换个身份,以后想办法把账户里的钱取出来,生活还会出现转机的,不用担心。”
不明情况的秦良逸万分暴躁:“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柯文没有告诉他真相,杜叶寒当然一个字也不会透露,但是柯文在扯了十几分钟头发后,终于开口说起了他做的事。
他在制作□□上尝到了甜头,一份完美的、没有漏洞的虚假身份价值五十万到两百万华币,它们是犯罪者最好的掩护和退路。柯文觉得通过暗网交易自己会很安全,于是越做越大,也不顾及网络对面跟他交易的是个怎样的恶棍。
柯文的先有的大部分的钱都是比特币,存在他的网络账户里,现在无法取出。
柯文从他几年前开始制作虚假身份一直说到有人故意使用交易追踪到了自己,像他这样独立的身份制作人,不专属于任何一个组织,一旦身份暴露,犯罪者就会像闻到新鲜血肉的捕食者般蜂拥而至,不仅是曾经进行过交易的人担心身份泄露而选择灭口,更有他们的仇家或者企图获利的人,想要得到这些信息。
尽管KAY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将柯文的身份暴露给其他组织或个体,他的完全曝光只是时间问题。
秦良逸越听脸色越难看,当柯文说完后,三人都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最终打破沉默地是杜叶寒。
“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办法,我们率先找出陆淮西和他背后的组织,陆淮西背负着国际新闻里的命案,或许可以用这点跟他们交易。”
秦良逸摇了摇头:“这太冒险了,你也会被牵涉到里面。”
杜叶寒自顾自接下去道:“其实我整理了威廉姆·刘易斯的文章里出现的组织和集团。”
她说着打开了电脑,屏幕上的文档里记载着那几个组织,并将文章的发表日期标在后面,这是一年来他写下的内容,还顺便列出了他死前一个月的重大国际新闻。
八月中旬G国地铁系统突然失灵,导致地铁相撞,死伤惨重,九月初,N国驻英外交官遇刺,变成植物人等等。
陆淮西在那个时间杀死威廉姆·刘易斯,总是要有一个契机的。
秦良逸道:“单凭这些看不出什么结果。”
“其实仔细看的话,Nawki是最可疑的,当时威廉姆·刘易斯乘飞机前往伦敦,他是因为某个新闻去的英国,我见到他在候机楼因为飞机延误暴躁的样子,而外交官遇刺的事发生在这事半个多月前的伦敦,凶手一直没找到,媒体报道的势头刚消减下去。”杜叶寒说,“刘易斯在关于Nawki的报导上写过组织的总部就在英国,虽然那篇报导被人嘲笑阴谋论,但你不觉得过于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