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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叶寒解开了手链:“你很了解女孩子适合什么样的饰品?”
“只是觉得那个很衬你的皮肤,”年轻男子说,“让你的手臂显得很漂亮。”他说话时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她,似乎这样就能加强说服力,显得自己很真诚。
“可惜了,这是买来送人的。”杜叶寒撇了撇嘴角。
“那真是巧了,我也是来给人买礼物的,只是不知选什么好。”男子苦笑起来,“送异性礼物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
“你难道不知道女朋友喜欢什么?”杜叶寒说着,转过身去,让人包装手链,然后走到收银台刷卡。
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想把话题继续延伸下去:“我没有女朋友,这是给一个女性朋友买的。”
“你该问问导购小姐,毕竟她们的眼光很专业。”杜叶寒诚心建议道,她付完了账,提着购物袋便打算走人,对于陌生人,她多少都是有防备的,在不清楚对方身份前,她无法自在地同人交流。
那个男人没有再试图搭话,他背对着门口和导购聊起天来。
杜叶寒去了商场的负一层超市买了些菜和零食,然后便到停车场开车准备回去,然而还没出停车场,却因为要躲避突然快速后倒的车,不小心蹭到了从另一边开过来的一辆白色玛莎拉蒂。
杜叶寒下了车,那辆瞎倒车的车主大概是把油门当做了刹车,此时他颤巍巍地下了车,摸着脑门上的冷汗,一个劲对她道歉。杜叶寒绕到自己车前,查看车子刮蹭的痕迹,自己的车倒是安然无恙,只是对面的玛莎拉蒂右侧出现了一点擦痕。
对方也从车上走了下来,很巧的是,玛莎拉蒂的车主竟然是之前在珠宝店里遇到的和她搭讪的男人。
杜叶寒刚准备按下打向保险公司的拨号键,此时看着那个男人,顿住了动作,她的表情没有变化,内心却异常警觉。
这种巧合太过异常,她不得不考虑自己被跟踪的可能性。
那个男人见到杜叶寒,倒是满眼意外:“居然又是你,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
杜叶寒微微朝他点头打了声招呼,便拨通了保险公司电话,在和那边说明情况后,车被刮蹭的男子却像是对此毫不在意:“其实不用通知保险,我并没打算让你赔偿。”
杜叶寒收起了手机:“不必了,他们会处理好。”
在等人来的过程中,他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杜叶寒:“我的名字是周卓熠,这是我的名片。”
杜叶寒结果了名片,看到他的职位是“盛特兰整形医院副院长”,不由微微吃了一惊。
“其实我就是个挂名的闲职,”看出了她的疑惑,男人微微有些尴尬地解释,“盛特兰是我家里开的,我的主业是油画,并不是给你打广告的意思。”
杜叶寒“嗯”了一声,将名片收进口袋,周卓熠也不太清楚她的意思,便继续说了下去:“你不要多想,这次遇见遇见是意外——你的相貌已经很美了,不需要做任何改变……”
第一次听到有人赞美她的长相,杜叶寒感觉很是惊奇,见他有强行解释越描越黑的趋势,她无奈地笑了起来:“我没有误会,我知道你不是来拓展业务的。”
周卓熠松了一口气,他笑容也舒展了开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杜叶寒。”杜叶寒说。
保险公司的人不久就到了,他们检查了一下现场痕迹和车损,再和一旁倒车的司机商定了一下事故责任,和杜叶寒说明了他们会负责全额理赔。
临离开前,周卓熠还向问起她的手机号码,杜叶寒没有拒绝,只是将号码中间一位数字改掉了。
杜叶寒回到家中就照着周卓熠给的名片搜索了他的信息。
周卓熠确实是盛特兰整容整形医院的副院长,医院是他外祖父创办的,他也确实跟自己之前所说的一样,并不从事整容方面的工作,他学的是油画,本科在欧洲留学,如今回国三年,今年刚在本市建了一个画廊,名字就叫卓熠画廊。
杜叶寒在盛特兰官网上找到了周卓熠的介绍,他同时也是医院的法人,但因为只是管理层,介绍只是一笔带过。
而卓熠画廊的官网上资料便全得多。
官网上的风景画并不多,大多数是肖像画。
周卓熠最擅长的是人像,只是不像其他人那样习惯捕捉人物的细节,力求丰富情感的精准表达,他的肖像画更粗糙些,通过周围布景的反馈和不纠结于形状的细腻笔触使得人物饱含多层次的表现,仿佛能感触到画像中的人物的皮肤和温度。
甚至在别的网站对周卓熠评价为最有潜力成为当代萨金特的天才,他能完美把握人物的本质。
至少在美术界,周卓熠应该算是个炙手可热的新星,而他居然在她面前如此平淡,丝毫看不出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杜叶寒多少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她翻过了网上所有能显示出来的关于周卓熠的新闻,没有看出任何异常,看起来他就是一个好脾气且才华横溢的公子哥,家世和才貌都让人嫉妒的那种,杜叶寒觉得自己警惕过了头。
不过也是因为周卓熠太过友好且热情,让她很是戒备,她才故意留下了错误的号码。
杜叶寒忽然有些遗憾,毕竟无论从长相还是气质,他都完美契合了她的审美。
她的遗憾大概只持续了半分钟,等拿起书看了一会儿犯困后,她就完全将周卓熠抛到了脑后。
星期天早上,金凝雀到了杜晋臣的别墅里,杜叶寒一觉睡到十点,开门便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