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术士们用自己的源石技艺烧化地面方便挖掘,冻上刚刚平整完的地面;教官们带着水兵,挖掘旱厕、平整路面、疏通水渠、搭建帐篷——“支援地方建设”是必须实实在在出力,解决麻烦和困难的事情的。而这个陷入困境,不,毫不客气地说,绝境的村庄,这类为了眼前生存和稍微长远点发展的破事就多得让人发疯。
忙活了一上午,水兵们终于从坑里爬了出来。可是比“白给别人干活”更苛刻的要求,才刚刚要开始。
第十九章战争与和平中
对于别尔康斯基而言,这场大胆行动的结果目前来看还不错。因为困境起义的水兵们和被俘的幸运儿,整合运动都一视同仁地尽力治疗,提供与整合运动战士相同的生活和医疗条件。他们的作息表与整合运动正规武装力量的作息表相似。
至于所谓的整合运动正规武装力量日常作息嘛——
早上五点起床号,早点名,晨训科目是队列和跑圈交替进行一替一天;
五点四十回到宿舍整理内务,打扫卫生,班里轮到值班那哥们得去打饭;
六点集合开饭,以班为单位在食堂门前,集体唱完一首歌就吃饭;
六点二十吃完饭去洗餐盘帮食堂打扫卫生,吃不了的还给炊事班;
六点四十去准备训练,七点开始一上午的体能或技战术训练,每小时休息十分钟;
到了十一点四十开午饭,干部和战士们一起动手收拾场地,班里轮值那哥们再去打饭;十二点吃饭时还得唱歌,不过所有战士都对饭菜的油水十分满意;
至于洗完碗后的充裕时间,学员们当中颇有些机灵的已经学会去服务社整点汽水或卤蛋卤鸡腿再回宿舍午休了。
下午一点半训练或上课,不是技战术就是文化课。不过体能是免不了的,三点半不是去跑圈就是举铁。
到了五点半开晚饭,六点各教官讲解乌萨斯和西北冻原新闻大事,没事就自由活动,六点半在宿舍读书看报;
七点十分晚点名,开军事民主会,连里讲完排里讲,排里讲完班里讲,总结一天的优点和不足,布置下一步工作。
八点时,夜校和夜训就开始了。大家或是对着黑板上的乌萨斯文冥思苦想,或是进行政治和军事理论学习,希望成为干部的学员们特别需要努力拔高成绩。
十点下课,睡前洗漱,或者处理一天积攒的杂务;十一点,熄灯号。
对于陆行舰员们而言,生活作息与这个大差不差,无非是谈心摸底代替了学习。这个“学习大队”的管理员们很快就摸清了起义官兵的各种情况。自然,其中对军队内部压迫深痛恶绝的部分水兵很快就倒向了整合运动。
但即使这些积极分子,谈起整合运动时也会在对生活条件和经济民主、政治生活等大发感慨后补上一句:
“什么都好,就是规矩太严!”
是啊,尤其是那些被称为“十一条戒律”的“对平民行为准则”,大伙看了都想笑:这是手里拿枪的人对家里存粮的人该做的?
现在乡亲们开了送来的炖菜罐头准备招待他们,水兵们被教官凌厉的目光刺着后背,咽口水摇头——这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最多允许水兵们打缸热水。
虽然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水兵们最近颇有点自由散漫的意思,但大家还没蠢到忘了自己到底是在吃谁家的饭。没人敢违背整合运动的那些规矩。可吃惯了食堂再回去就着速溶汤啃压缩饼干,虽然也不是没吃过更难吃的,但总是心里别扭。
更别扭的是村民们问:“明明本来就是你们的东西,你们咋不吃啊?”
水兵们脑子短路半天,最后傻乎乎地把以前教官们时常挂在嘴边,大家都不以为然的话说出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况且教官们一直阴恻恻地盯着水兵们——同时自己也只吃压缩饼干。那大家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艰难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前大家辛辛苦苦地搭起了最好的那些帐篷——抱歉,这是给人家村民各户的。自己的帐篷只能在村民之外扎营。
水兵积极分子们带着股怨气在村外搭起了帐篷。
自找苦吃还没完——那个“总政委”向村民们宣布:晚上放哨交给我们了,放心睡你们的!
积极分子水兵们:*乌萨斯粗口*!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些轮岗都被教官们包了。夜里水兵们在寒冷的帐篷中翻来覆去半睡半醒,亲切地祝贺那帮教官好好挨点冻。所以他们一直缩在帐篷里,却不知道另一群帐篷里同样在翻来覆去半睡半醒,还向外面投来复杂的目光。
第二天早早起床给工作收尾。等日上三竿,大家集合以后,被自己的成果吃了一惊:二十四小时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地,现在这里村厕落成、道路平整、有了压底粮,家家户户都有了帐篷,能开伙做饭,也和教官们商议着想想办法把留在老村子那边的存粮运过来。
村子也就从绝境中走了出来。现在能活命,之后无论是在这里开辟还是干别的什么,都有了余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