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定格。
康曼德瞟了眼旁边的计时窗口:“十一分三十二秒。”
他转过身来面向鸦雀无声的整合运动中央执委和凯尔希:“问题解决。诸位,113师如果在以后赢得了这片大地,那最关键的原因还是有组织地使用暴力的优势。”
整合运动的领袖们面面相觑,凯尔希却最先开口:“让人印象深刻的军事行动。我想贵方成功地展现了自己在这方面的专业能力——这一点上,哪怕贵方自己都忘记了,我们也不会忘记。”
“谢谢。但对我们而言这不过是平平无奇的行动。”康曼德的语气和神态毫无得意之色。“之后改造起义官兵和俘虏的工作又要靠整合运动自己了。”
塔露拉微微点头:“当然。如果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那要我们来干什么呢?”
“而且……您觉得呢?博卓卡斯替同志?”康曼德突然问。
爱国者在观看这场前所未见的信息化战斗时长久地沉默着。在康曼德提问时才回答:“这样的战争超出了我的认知。我想,我得加紧学习了。毕竟……五艘陆行舰的失踪,一定会引起乌萨斯帝国的剧烈反应。”
人们的表情纷纷严峻起来——当前这种整合运动与乌萨斯帝国少部分地方势力假装相安无事,用源石供给维持的虚假平衡,可能要结束了。
“而乌萨斯帝国属于散装多头鹰是一回事;在自己的领土上出现公开分疆裂土的政治实体,则是另一回事。”康曼德沉静地回答,“对整合运动的一场考验,已经露出苗头了。”
PS:我一本正经地翻出沙俄海军的相关文章,把十九世纪末那堆蒸汽机战舰翻了个遍,什么“穹甲”、“防护巡洋舰”、“铁甲舰”、“前无畏舰”看得头晕眼花,然后表示草泥马找个屁原型,各种细节直接缝他娘的。
PS2:我宣布剧版三体完结前麻花藤的木琴暂时复活。我送老马四十天亲属限免卡。
第十七章全新的见闻
在土木工程领域,有着一句很有趣的顺口溜:“金桥银路草建筑。”
这是对建筑工程成本的某种解释。相比房屋,道路和桥梁的整体成本更高。因为这些基础设施系统规模庞大,总要承受更多的风吹雨打和长时间高强度使用。
在泰拉大地上,还有众所周知的基建毁灭者——天灾。虽然西北冻原环境恶劣,但没有天灾就让它被相当一部分人视为“住起来还行”的地方。
然而在这里搞基建,事情也并不简单:乌萨斯的原型同样有着一片冬长夏短人烟稀少的荒原。在这里的道路一年到头不走车不过人也该表扬表扬:冬天里土壤受冻结冰,路基要面对严峻的考验。再到了解冻后的翻浆期,路基又要失去支撑……
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尽管西北冻原有着“基本没有天灾”这样的巨大优势,实际上也产出着整个乌萨斯最好的源石和木材,乌萨斯帝国还是不愿投入大量资源去开发西北冻原——成本和技术难度太高了!
然而这股新势力不同。
冷静号的舰长安德烈·别尔康斯基披着整合运动标志性的绿色军大衣,拎着个球拍打量着远方的村镇。
虽然时间已经滑向了新一年的雪季——在西北冻原讨论春夏秋冬是没什么意义的。只有下雪和不下雪作为唯一的区分标准,但整合运动治下的人们反而以很高的热情投入了生产建设。
建起替代木屋的模块化快建房屋,租挖掘机来挖地窖,在村委组织下跟着人联农技员搭建大棚和玻璃温室,跑去集体畜牧场应聘饲养员,下地试用新买的钢制农具,用大白菜土豆酿私酒……
欣欣向荣,乐观向上。即使是西北冻原的寒风也熄灭不了他们的热情,铁皮高音喇叭播放的《在希望的田野上》正是他们劳动的背景音乐。
对“波将金”号巡逻舰与“冷静”号驱逐舰的舰员们而言,选择叛逃其实是相当偶然的事情。与其说是因为大厦将倾寻找出路,不如说是各种偶然叠加之下头脑发热铤而走险。这样的景象排除了他们的心头的相当一部分忧虑和忐忑,感觉能投奔到这种地方似乎运气不错。
但是,对于冷静号的舰长安德烈·别尔康斯基而言,这值得他多想想。
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他虽然不认为自己高贵,但凭借自己更完善强大的知识体系,他确实能站在比水兵们更高的角度上看问题。
完全不同于源石的全新技术已经达到了很高水平,却从未在泰拉大地上出现过;村子整年的产出也买不起挖掘机工作一天的燃料,却能用那点租金买来服务;这份欣欣向荣,是外来投资硬生生堆出来的!
带着警惕心的安德烈·别尔康斯基少说多看,悄悄观察着这片大地上最荒寂的角落。所以他一次次巧妙地避过了透露真实想法,让谈话的管理员们感到无可奈何。
随着他的观察,在学习讨论整合运动的政治理论时,他又展示出了很高的积极性和理解水平,让教官们实在感觉看不穿他。难题层层上报,于是,别尔康斯基就远远看见了正在向这边走来的康曼德和塔露拉。
“乌萨斯帝国的军队和贵族问题挺复杂的。”
塔露拉把手插在外面大衣的口袋里,向着康曼德侃侃而谈:“先皇时代的乌萨斯贵族几乎全是军事贵族。当年作为爱国者盾卫脱离乌萨斯军队诱因之一的大叛乱,正是这些贵族将领不满新皇的打压。而保皇党则大多是新兴贵族的青年军官。新兴贵族们在大叛乱后翻了身,他们暂时比老贵族将军们更团结在皇帝周围——在皇帝默许他们瓜分老贵族的一切之后。”
康曼德点头:“一如既往,还是为了资源和权力。”
“正解!”塔露拉打了个响指,“而别尔康斯基家族,就是大叛乱后崛起的典型新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