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渐渐收起怒颜,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落寞。
“呵呵呵。。。”
田老无助地笑起,没有半点二太师爷的架子,像是一个正在等待死神的空巢老人。
“你帮我写封信吧。”
田老声音变得苍老。
“好。。。”
龚庆答应。
田老见他拿起笔墨,细声交代一些事情,声音句句落入龚庆耳里。
龚庆握着笔,脸上全是震撼,田老此时说的每一句话都在震慑他的心灵。
“最后一句不用写,是想让你顺便帮我转告你太师爷。”
田老说完,龚庆的笔还未下,呆滞的回头问道:
“您说的都是真的?”
“嗯。”
龚庆终于下笔,落笔很抖。
写完时,两人已经无话可说。
看着龚庆缓缓抬起的手,田老回想起自己逼问怀义事情真相。
自从知晓那个秘密开始,被严刑拷打开始。
就从没有一天得以安宁。
锯掉四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发现自己会说梦话那一刻。。。
不该逼问怀义师弟,倘若这样,自己不需要隐瞒,不需要经历这些痛苦。
或者自己应该在那时跟怀义师弟一起走,不再回龙虎山。
对不起。。。
我不该优柔寡断,我不该仍对求道抱有侥幸心。
对不起。。。
我早就该死。
银针刺入田老脑门,龚庆浑身散发的仍是金光咒。
这一手龙虎山的招式映在田老眼帘。
田老好像看到自己刚收的弟子,也这么冒着金光,安抚他可以休息了。
在他断息最后一刻听到的,是龙虎山小童,小庆子的一句:
“二太师爷,晚安。”
。。。
龚庆在他面前久立,缓过神来时,田老早已没有生气,像人偶一样垂坐在轮椅上。
“吕良。”龚庆轻声,才发现周围已经没有吕良的身影。
“呲,这货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