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真正的环绕于世界之外的虚空洪流!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怒气似乎在刚刚沉默的片刻里消散,Erra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你只是送了一只带着我的力量的全视使潜入了那个世界,蛊惑了一个人类,再让他去蛊惑另外一个人,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意义。”
平静的声音轻笑了一声:“所以说,你和他们都想错了,他们觉得我做这些事情之前至少要和他们商量一下,但是这甚至都算不上正式的行动,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本身就已经入侵异界的病毒,多了一些莫名的成分也很正常不是么?”
“这只是一次摸底而已。”紧接着,平静的声音变得正经了起来,没有之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摸底?”
“摸底。”那声音重复了一次:“二群,二群……他们不是以前的那一个了,一群新兵,就连管理中枢都换了一个,不用把他们当做和以前的那个一样。”
“正如你之前说过的,光是能摧毁那个世界的病毒或者寄生体就有很多,黑光、Infested、甚至是洪魔……更不要说其他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但我只是给了一份感染力削弱过的T病毒,这个时候你就该明白,我就没有打算靠着这个从世界手里抢点什么。”
Erra沉默不语,它的确是不够了解这个男人,与他站在一起,甚至为他的计划出力,仅仅只是因为受过他的恩惠,同时也觉得这个人似乎并没有同盟的其他人忌惮的那样可怕。
哪怕Erra只是听着他的声音都能够感受到一种从心底爬上来的恐惧,这还是受他帮助以后有所改善的症状。
“你好自为之吧,希望你能够明白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也希望你能够下次谨慎一点——这是他们的原话。”
“唔,那一句是你的原话。”
“……第一句。”
“嘿嘿,谢谢啦。”
“……”
如果不是因为Erra是Sentient,这个时候肯定脸都黑了。
它眼中的红芒不断闪烁,挂断了通讯。
Sentient这个种族曾经只是被派往始源星系边上的Tau星系的环境改造机器人,是的,只是机器人而已,情感之类的哪怕是有也不该是它发自真心。
但是Erra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愤怒]。
早就听说虚空洪流之中除了无人能够抵御的侵蚀能量以外,还有着数不清的被人遗忘的言语和情感,进入虚空的人要么是当场就死了,要么是疯了以后再死。
自己是被感染了吗?还是真的如这个男人所说,它越来越不像Sentient了?
Erra将这部分的想法从自己的思考进程中清除,他的目光与意志在[恩赐]的帮助下越过了虚空,投射在了那个名叫[德鲁奇]的异界人类身上。
这是只有他一个人获得的[恩赐],如果可以他当然想要将这份对于Sentient来说意义重大的祝福分享给所有的Sentient个体,但是这是不可能的,这令Erra非常遗憾。
当初送过去的全视使已经自毁了,最大程度的抹去了痕迹,世界无法追踪,就连世界记录都查询不到,同样的,目前想要了解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只能够通过德鲁奇的眼睛。
他认得摧毁实验室的那发穹顶能量弹。
“Tenno……!!”
◇
望着被Erra干脆直接的挂断的通讯,身处于黑暗中的男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了一台……游戏机。
觉醒者、世界意识、管理局、同盟……这些东西现在远不如他手中这台被他保存的小心翼翼的游戏机重要。
他拥有的东西很少,每一件都需要自己的力量去小心翼翼的保护,一个不留神就会泯灭于虚无。
少一件就能让他心疼好久,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搞来新的。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搓着摇杆,他喃喃自语。
“已经可以送一些弱小的个体进入世界而不被察觉了,是一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