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水影,和自己基本是同一时代的忍者,也都是在第一次忍界大战中,村子的第二代影战死之后继任为三代影的,由于雾隐没有参加过第二次忍界大战,本身又比较封闭的关系,可以说,这是他第一次以火影的身份,与对方在正式场合相见。
只不过,看着对方那比外表还要更加苍老、衰败的精神气,猿飞日斩心里,就基本确定了对方曾经被人用幻术长期操控这件事的真实性。
这对于木叶来说,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映入猿飞日斩眼中的第二人,则是看上去还是个忍校学生的枸橘矢仓。
从矢仓时不时侧目观察着三代水影的动作里猿飞日斩可以看出,他应该是受到三代水影着重栽培的那种心腹忍者,双方之间的关系近似于自己与自来也、大蛇丸两人的关系,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他才是正常情况下会继任成为四代水影的人物。
可惜,那个如果现在正坐在他的身旁,以一种叫人不太舒服的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这边的三个人。
这样想着,猿飞日斩深吸了一口气,不闪不避地对上了辉夜怜的视线。
从那双与大蛇丸类似,但却要更加神秘难懂的紫色竖瞳当中,猿飞日斩看到了一个野心勃勃却又积极燃烧着的年轻灵魂。
他野心勃勃,会为了达成自己的理想而毫不留情地扫除面前的所有障碍,同时,他又非常地自信,几近笃定地认为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一定能够让世界向着好的方向发生改变。
这种感觉让猿飞日斩想起了初代火影最强的敌人宇智波斑,但辉夜怜又是一个各个方面都与宇智波斑截然不同的人物。
就在猿飞日斩一边这样琢磨着辉夜怜给自己的第一印象,一边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的时候,审视着木叶三人组的辉夜怜主动开口,对着面带警惕的自来也打招呼道:
“哟,自来也前辈,有段日子没见了,不知道这一次你会不会还像之前一样,在必须面对的问题面前选择逃避呢?”
自来也脸色一黑。
他知道辉夜怜此时提起这件事,是为了压制己方的气势,抢占谈判时的先机,但问题在于,这是一个他暂时还没有找到答案和解决办法的难题。
此时无论他是选择沉默,还是硬着头皮强行作答,都只会被对方占据谈话的主动权,对于各方面都处于不利的木叶一方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一般的事态。
见自来也居然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陷入了面露难色的状态,猿飞日斩不由得又对辉夜怜高看了几分,他放下了自己的烟斗,语气平和地对辉夜怜发问道: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我也听一听你向自来也提出的问题吗,辉夜怜?”
“自然可以,不过,我只是简单地罗列了几个事实,然后和自来也前辈探讨了一下我们各个忍村发展到现在,是否都存在着偏离了创始者最初的本心,逐渐走上了错误道路的现象而已,算不上什么深奥的哲学探讨就是了,火影大人。”
辉夜怜轻描淡写地把问题抛向了猿飞日斩,然后十指相抵,等待起了对方的回复。
“偏离本心,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吗?”
猿飞日斩闭上了眼,脑海中很清晰地浮现出了一个个刚刚从忍者学校毕业不久就战死沙场的孩子的面孔,以及自己在接手根部的各种事务时,看到的那一个个已经失去了感情与人性的根部忍者,以及根部成立以来所进行的诸多惨无人道的实验记录。
“原来如此,对于自来也来说,这确实是个不好给出答案的问题啊。”
“哦?”
辉夜怜有些意外看向了重新睁开双眼的猿飞日斩,沉声问道:“那么火影大人,打算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因为我作为火影的能力不足,所以木叶确实在我的任期之内,出现了许多违背了初代大人建立村子的初衷的问题,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自来也他之所以会被你问得不知所措,大概是因为他没有你那样冷淡坚硬的心灵,可以毫无负担地对自己的上司和老师说出那么尖锐的话来吧。”
这下,感到意外的人,一下子就不止辉夜怜一人了。
“老头子!?你在说什么呢!?”
自来也神情焦急地凑到猿飞日斩面前,低声地对着他吼道:
“这是我和那个家伙之间的问题,你又有什么必要用这种自污声名的方式来帮我这个笨蛋解围了!?”
“我的火影生涯已经到了该盖棺定论任人评说的时候了,用承认自己犯下过一些无可否认的错误的方式来解除弟子的心结,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猿飞日斩冲着自来也摇了摇头,重新把目光投向了若有所思的辉夜怜,略带自嘲地问道:
“如何,这个回答,应该还没差到要被打零分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