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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称心愕然,身子顿时一僵,“怎么……怎么会这般突然?”
“太子殿下说,皇上久病,宫中也需要喜事来冲冲煞,再说公主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终身大事也是拖不得的。”
“太子殿下驾到——”此时忽然传来太监的通传声。
没过一会儿,便见呼兰琛自游廊那端匆匆走来。
“皇兄。”她起身上前,“今天……怎么有空?国事都处理完了?”
自从由静和庄回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因为赌气,与大哥甚是疏远,可她终归是善良之人,懂得体谅别人的难处,心中对兄长的那一口怨气也终归还是消散了。
“方才我叫宫人给你送来了名册,”呼兰琛看着她,“你可是看过了?”
“还没来得及看。”称心答道。
“这意思你也该明白吧?”
“皇兄,我年纪还小呢。”她敷衍着,“不着急。”
“你都十八了,通常十八岁的女子,都能当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那是民间女子,无夫无子无以为靠,我如今是公主,我怕什么?”
“你该不会还在想着静和庄吧?”呼兰琛忽然道。
称心心中一震,然而表面上却依旧淡笑着,“皇兄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方才我去了父皇寝宫中,他的病况似乎更严重了,恐怕是拖不过这个月了……”
说起来,她跟父亲的感情十分淡薄,甚至是恨他的,可此刻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莫名的难过。
“婧儿,你也该去父皇寝宫里探望一下了,父皇很是惦念你,他说如果西去后,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
称心眸中有些酸涩,曾经,她心如磐石,并不打算原谅父亲,但她发现自己远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般狠心。
“为我挑驸马,是为了给他冲喜吗?”她忍不住问。
“冲喜这种迷信的事,有谁会相信?”呼兰琛涩笑,“婧儿,你还不明白吗?是父皇担心你的下半辈子,想在临了前看见你得到美满归宿。”
这份好意,她真是承受不起,彷佛领了这个情,就对不起故去的娘亲,可是她又怎能不动容?毕竟血浓于水啊。
“你这寝宫倒很是清雅,”呼兰琛忽然四下打量了一番,叹道:“难怪都说这里是宫中最好的地方。”
“最好的地方?”称心不明白皇兄为何忽然有此感慨,“比皇兄的东宫还要好?”
“这里是前朝废帝少时的住所,你知道吗?”他石破天惊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