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枫矜持一笑:“您不如直接问,胜算有几成?”
谢安梧看着她:“那你说,几成?”
“八成。”林元枫淡淡道,“只不过这八成,是保证先生您不会被牵扯进来的八成,而其他人会被怎么判,我不敢保证,最少,他们也得在牢里待个二十年,具体,还得看你们给他们与吴家风之间安排的矛盾是什么了。”
她尚不了解事情的全部,所以话说得很谨慎。
不过现在看来,这已经不仅仅是一桩命案,更多的还是谢家与程家之间的争斗。
谢安梧倒无所谓的:“我不被牵扯进去就行了,至于其他人,我会安抚好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的。”
他这话一出,显然是决定弃卒保车了。
这样的决定再正常不过,保住他自己已经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在现场的其他人是真的再顾及不上了。
只是他话里的淡薄和漠然,带着满满令人牙酸的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
“沈律师。”谢安梧冷不丁叫了她一声,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很阴寒,“底下有人问我,这次的事情那么严重,怎么请了个女律师来处理,不怕能力不够?”
他像是说笑话一样笑了一声,“能力嘛,我当然是信任沈律师的,男律师是有男律师的好,但男人嘛,心思其实比女人多多了,尤其是酒。色。权财这方面,我可不想在这么关键的一步上出错,这才请了沈律师你来,你不会犯这种错的,对吧?”
他最后两字语气加重,显然是在警告她不要被程家的人暗地里收买了来反水他。
林元枫并没有立刻表忠心,不慌不忙地回视他片刻,才笑道:“谢先生,我为你们这些人打官司,也不仅仅是为了高昂的咨询费与律师费,更重要的是,我享受那种力挽狂澜的感觉。”
在系统自动注入的记忆信息里,这位沈律师自打从业后,除了最开始几场官司外,其他官司全都是为被告辩护,且被告的身份非富即贵,胜诉率极高。
虽说她的名声在同行里不太好听,但以她现在的身价,已不是普通人能请得起了。
“那就好。”谢安梧收回目光,淡淡看向了书房的落地窗外,“我肯定不会亏待沈律师的。”
“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还是那个录像。”林元枫不经意间看了眼自己的腕表,她兜里,可还放着那颗红钻耳钉呢,“我想再看看那个录像,可以吗?”
从书房里出来,已经是十一点二十五分了。
谢安梧确实准备留她吃饭,还说待会儿要送份礼物给她。
林元枫只淡笑一一应下,态度谦和地跟着他下了楼。
饭厅里,意式鱼肚白大理石圆桌上已经摆了不少菜,都用圆顶菜盖一一罩着。
三名佣人进进出出,而餐桌的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正静静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他们,膝盖上还放着一本摊开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