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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它连叫都不会叫了:“咯、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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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枚埋头苦吃,陆衎专心研究三枚带来的昏黄色油纸伞,八耳就坐在两人的中间,一会儿左顾右盼扫两眼,一会儿低头“嘟、嘟”啄黍米。
一室静谧,本该是安静美好的氛围,陆衎却总是心不在焉,时不时侧头看一眼三枚。
见她狼吞虎咽,越吃越快,越吃越快,越吃越快,最后差点被噎住的时候,他终于将那把昏黄色的油纸伞推开,倒了一杯清茶后,快步走到三枚的身边。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语气虽有些生硬,却难掩其中关心之情。
三枚仰头将清茶一饮而尽,依旧不做声,只点了点头,接着便转过了身,背对着陆衎。
陆衎这时才后知后觉发现,好像裴元和邢正两人离开房间后,她便再没开口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不对,应该是自己将她兴致冲冲的谈兴给猛然打断的时候,她的情绪便不对劲了起来。
“你、”陆衎有些不确定地道,“生气了?”
背对着陆衎的三枚,瘦削的小身板一顿,非常缓慢地摇了摇头,吃东西的速度却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好吧,确实是生气了没错。
陆衎蹙眉,回想了又回想,试探问道:“是因为,我当时打断了你说的话?”
三枚又是一顿,原本只吞不嚼的动作换成了缓慢咀嚼,完全背对着陆衎的小身板悄摸地移了移,转成了侧对着人。
她再次摇头,腮帮却气鼓鼓的。
被她可爱到了的陆衎,嘴角忍不住往上一扬,又默默地往下压了压。
“咳、”轻咳一声,他坐到了三枚的身边,终年冰冷蓦然的厉眸渐渐染上柔色,他说:“事有轻重缓急,当时我的判断,是觉得应该先将作恶的老妪彻底制服,再谈其他。”
“虽然她被封印在油纸伞里,行动受限,但背后同谋却依旧藏匿在暗处,若是事出有变,我们防不胜防。”
“毕竟,谁也不愿再看到多出一个受害者来,是不是?”
陆衎长得好看,声音更是好听悦耳,声声入耳,三枚听着听着,不觉跟着点了点头。
“但是,”陆衎却话锋一转,“不管我有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却也犯了许多的错处。”
三枚杏眸瞬间瞪大,终于抬头看向陆衎。
威风堂堂、高高在上的大理寺少卿,居然也会意识到自己也是个会犯错凡人?
看他这架势,莫不是要给自己赔礼道歉?
“我太过傲慢,也太过独断专行,强行将你的话给打断,实在无礼至极。”
陆衎直直地与三枚对视,神色真诚,眼神诚恳地道:“冒犯了你,是我的不是,为此,我向你道声抱歉。”
说着便站了起来,作势就要给三枚弯腰鞠躬,吓得三枚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将人往身边一拉,压着人赶紧坐好。
“怎么呢怎么呢,怎么就要鞠躬道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