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裴元见邢正举起油纸伞,作势就要打开,顾不得形象,直接大喊了一声。
邢正极其不屑地对着人翻了个白眼,转而朝陆衎道:“板桥三娘子的故事,听说最后三娘子自食恶果,也被变成了驴畜。”
“后来是由某个得道的老人家,从驴的口鼻掰开,才将三娘子从驴皮里解救出来的。”
他一边摆弄着手里的油纸伞,一边转头看着三枚,疑惑不解地问:“油纸伞,要从哪里掰起?”
三枚挠了挠头,又皱了皱鼻子,没有即刻回答他的话。
陆衎眼尾一挑,忽而问道:“你先前说,施加邪术之人,将少女变成了油纸伞,并不在乎她们的生死。”
“所以,少女在被变成油纸伞的瞬间,就已经死了?还是说,正在慢慢死去?”
大理寺少卿果然名不虚传,看问题就是一针见血。
三枚:“断了一臂,伤口没有包扎处理,自然是慢慢失血而亡。”
陆衎:“当初她是如何锁定的被害者?随机指定的目标,还是无差别针对眧州所有的姑娘?”
三枚意外地看着陆衎,问:“这几天,没有一个叫做王忘芒的老人家找你吗?”
陆衎被她问得一愣,摇头:“从未!”
裴元摸了摸耳朵,小声嘀咕:“这名儿,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邢正将油纸伞放到桌上,直接问道:“这人怎么了?”
三枚皱了一下脸,心想王大爷当初说要亲口将消息告诉陆衎,自己如果就这么透漏出来,是否不道义了点?
“啪!”
裴元大掌一拍,故意恶狠狠地瞪着三枚,佯装恶声恶气地道:“说!从实招来!”
陆衎蹙眉,轻飘飘扫了他一眼。
前一秒还装得气势汹汹的裴元,气势瞬间焉了下来,嘟囔道:“我装装而已。。。。。。”
邢正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心移了移脚,粗壮魁梧的身子帮他遮挡住了陆衎的视线。
然而好心没好报。
不识好人心的裴元,剎那炸毛,“邢安然,你挡住我了!不晓得自己长得五大三粗,挤占空间啊!”
气死!本世子被陆在野凶一眼就罢了,好家伙,连邢安然这货也敢踩上自己一脚了。
看我不发发威,还当本世子是只病猫啦!
“赶紧给本世子让让!”
把人一推,他直接坐到了陆衎的边上,记吃不记打地对着陆衎告状:“陆在野,这厮不行啊,这几年没你管着,越发没规矩了!”
邢正气得咬牙切齿,心想:行,下次陆在野再凶你,我指定拍手叫好!落井下石!火上浇油!
又免费看了一出乐子戏的三枚,差点笑出声来。
“笃、笃、笃、”
陆衎敲了敲桌面,将三枚游离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啊?咋啦?”
一时松懈,乡音都跑了出来,为了掩饰,三枚舔了舔嘴角,立马转移话题,“王大爷是眧州送酒的游商,他说他发现了与少女失踪有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