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花哼了一声:“凭什么不让我跟,我力气可不比那几个小瘪三弱。”
“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说谁小瘪三呢?”窦氏点了点女二的鼻头,“任你力大如牛,又如何?”
“出海船只上不能有女子,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千百年皆是如此。”
“我就想出海捕鱼,我不想补一辈子的渔网,我就想跟爹一样,当领航的渔船老大。”
“傻丫头,女人出海可不吉利,是会触犯神明的。再说了,自古渔人皆为男子,女人又哪里受得来那样艰苦的粗重活。”
王小花最厌这套女子不如男的说辞,大声反驳道:“女人都能受得了生孩子的艰苦,出海捕鱼又能难到哪里去!”
窦氏被顶得渐渐火大,“你这妮子,两码事怎么就混作一谈,生孩子是我们女人的。。。。。。”
“忒!”
坐在窦氏身旁的三枚忽然低喝一声,朝地上睡得歪七扭八的八耳踢了一脚,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起身,似笑非笑地望着窦氏的眼睛,悠悠然道:“无聊无索,我也去凑凑热闹。”
说教被乍然打断,窦氏的脑袋有些发蒙,不觉呆愣了片刻。
眼见一人一鸡晃晃荡荡,快跨过院门的时候,脑中一闪而过藏在床底的那块银锭子,窦氏连忙对着远去的人影大声喊道:“早点回来,晚上给序姑娘整点鱼生尝尝。”
见三枚背着自己挥了挥手,窦氏又无奈摇了摇头:“果然也是个坐不住的孩子。”
她还想说教小女儿几句,转头却见院子里的人都跑得没了影,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
——
小渔村刚迎回出海归来的渔船,原本兴高采烈守在岸边的人们,觑见渔船上一水的大黑脸,心也跟着往下一沉。
当村长王阿有从船上下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请老族长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海里定是出事了。
半个时辰后。
岛上几乎所有的成年男丁都一脸凝重地围坐在祠堂里,连带着挤在门口的妇女们,也是面露惨白。
坐拥高位的老族长已年过花甲,脸上的皱纹有如沟壑般纵横深刻,却精神矍铄,双目炯炯。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王阿有跟身后的栓子对视一眼,缓缓开口道:“两日前,我们的渔船刚到达远海,开始进行捕捞。。。。。。”
——
湛蓝无边的大海里,飘荡着几艘渔船,随着波浪起起伏伏,船上的渔民个个一脸严峻,眉头紧蹙。
原因无他,出海十天,渔船日日遭遇狂风暴雨一无所获,好不容易熬到天气初晴,结果收网的时候却捞到了孤零零的一截断臂。
茫茫大海,诡异莫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对于风里来浪里去的渔民们来说,大海之中,遇见浮尸,也不是什么稀罕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