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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地上就行。”
被折腾得没了脾气,陆衎依言将木箱子放到地上,顺手把小酒缸也放了上去。
岂料酒缸子刚一触碰木箱,就听一声脆响。
“喀!”
小酒缸自底部,猝然裂开,缸里的酒水哗啦全都洒在了木箱上。
“这。。。。。。”
陆衎生平第一次感到有些慌乱,想解释两句的时候,忽见三枚猛然捂住左耳,对着空气拳打脚踢。
“别吵,我已经到了!”
陆衎连忙蹲下把人按住,“怎么了?”
“窸窸窣窣总有声音往我耳里窜,吵死了!”
“声音?”陆衎侧耳仔细听,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也是到此时,他才发觉丛林里静得诡异。
明明能看见风拂过草丛枝干,卷起地上片片树叶,却听不见沙沙响声。
一点虫鸣鸟叫都没有!
陆衎思考一瞬,问她:“薛婉茹?”
脸色越来越苍白的三枚瞬间安静了下来,摇了摇头。
下巴忽然被一只大掌托起,三枚盯着陆衎凑到近前的俊脸,眼睫飞速眨啊眨,“嗯?”
陆衎:“你在流鼻血。”
三枚吸了吸鼻子,拿手背揩了一下,湿濡而鲜红的血色赫然在目,她却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
像是习以为常了一样。
陆衎眉头深皱,眼里有一丝担忧一闪而过。
过了一会儿,又见她摸了摸右耳,面有急色:“八耳,还没来吗?”
话音刚落,“来了来了!!”
邢正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
他手握牛尾刀,一路顺手砍开碍事的杂草荆棘,居然让他清理出了一条小路。
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裹,头顶着趾高气昂的小野鸡,邢正一个飞跃便来到了三枚面前。
“黍米和五彩绳,我、我先给你送来。”
平复了一下有些气喘的呼吸,邢正才又开口解释道:“我怕你急用,就先将东西送来,其他人还在后面,哦,不用怕他们找不到路,我沿途都用显眼的牵绳绑着树干。”说完将手里的包裹递给了三枚。
“谢谢。”
三枚打开包裹,却发现里头不管是包着黍米的油纸还是五彩绳,都有些潮湿。
“我怕被雨淋湿,一路都将东西紧紧护在怀里,没想到还是湿了。”邢正挠着头道。
三枚:“没事。”
她单手捻起五彩绳,端头咬在嘴里,接着一圈一圈缠在倒扣着破碗的手掌上。
摸不着头脑的邢正,转而望着陆衎,“话说,这里的树冠到底是有多大多密?”
“外头下着那么猛烈的瓢泼大雨,进了林后竟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头顶树冠紧密相连,却也不会乌漆嘛黑到令人看不清道。”
陆衎的心思却没在邢正的身上,他看着三枚忙忙碌碌的样子,眉头越蹙越紧,最后实在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