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藤原止微微点头。“埃及的冥王,九柱神之一,这个世界中除了耶稣基督之外与「复活」这一概念联系得最紧密的神,因为一张名为「奥西里斯的天空龙」的卡片,他在人类之中算是知名度很高的神。”
“既然前辈知道奥西里斯与复活有关,那前辈知道他的死法吗?”一色彩羽似乎意有所指。“那位神大人啊,在神话中可是被人给切成了十四块哦。”
藤原止推了推眼镜。“彩羽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前辈是和神话紧密相连的人不是吗?”一色彩羽阴森森的说:“彩羽我只是突然觉得,前辈要是不趁早收心,乖乖的在一个女孩子身边安顿下来的话,很可能就会像奥西里斯神一样,被人给切成十四块哦。”
闻言,藤原止扭头看了一色彩羽一眼,他忽然抬起手掐住了僚机的脸颊,轻轻的扯了扯。“这是诱惑不成,所以改成恐吓了吗?”
“讨厌!混蛋前辈!痛死了!”现在的一色彩羽堪称心口不一的典范,她一边说着讨厌一边娇笑着靠在了帝企鹅的肩膀上,并顺势将他的手臂给搂进了怀里。
两人肩并肩的从秀知院的校门下走过,然后左转,沿着人行道一路向西前进。
就在这时,在身后响起的低沉鸣笛声吸引了藤原止和一色彩羽的注意。
要知道,虽然名义上只不过是一间学校,但在秀知院求学的可是日本各方权贵的孩子,这些孩子长大后又继承父辈的地位,可以说有数之不尽的大人物站在这所学校的背后,不尊重秀知院就是在挑衅他们的威严,敢在秀知院门口大胆鸣笛的车辆还真是不多见。
人渣与僚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两辆漆黑的雷克萨斯轿车停在秀知院的门口,五名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的健壮男人立在两辆轿车之间,俨然是保镖一样的人物。
“前辈?”一色彩羽隐隐变得有些不安了起来,虽然那五个男人都戴着墨镜隐藏视线,但女孩子的敏感还是令一色彩羽有所察觉:他们正在看着这边。
“没事。”藤原止安慰般的握住了一色彩羽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这时,五人中为首的男人快步走来,他在两人面前弯下腰。“止少爷,还有一色小姐,请来这边。”
“为您庆功的家宴已经准备好了。”
……
漆黑的雷克萨斯轿车穿过东京繁华的街头,飞快的向郊外驶去。
“那个……前辈……”
后排座位上,一色彩羽轻轻的扯了扯藤原止的衣袖,她压低声音问:“这些人是谁啊?”
“从家宴这个词就很容易判断出来了。”藤原止的目光停留在飞速向后掠过的景物上,他回答说:“是那位首相大人发来的邀请。”
“首相大人?”一色彩羽一愣,那位坐出租车出行、见面还送她小礼物的老山羊爷爷立刻浮出脑海,女孩微微松了口气,心说如果是那位慈祥的老人家的邀请,应该不至于有多吓人。
于是她又问:“那庆功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只需要想一想就很容易猜到了。”藤原止点了点一色彩羽肩上的绶带。
“我最近所做的事情中,能称得上功绩的只有一件,那就是击败了四宫辉夜。”
“这也要庆功?”一色彩羽有些惊讶。“我看千花和辉夜学姐那么友好,还以为她们的家族关系也很不错呢?”
“谁知道呢?”藤原止推了推眼镜。“或许这只是一个借口也说不定。”
“什么意……”
一色彩羽的追问忽然卡在喉咙里,她说不出话来了,女孩的目光从藤原止身边略过,她呆呆的望着窗外,渐渐瞪大了眼睛。
在第一次收到那位前首相的见面请求的时候,一色彩羽曾经幻想过那会是怎样的场景:她和前辈会被深色的豪车接走,成群的黑衣保镖簇拥着他们走进高大幽深的宅院,威严深重的老人手杵拐杖立在大宅深处,如同站在云端……
当然,这一幻想后来被那位坐出租车来看孩子的低调老爷爷给打破了,一色彩羽虽然因此放下了对藤原这个姓氏的敬畏之心,但心中总有点小小的失落,有种童话幻想被现实给生生粉碎掉的遗憾。
而在这一刻,一色彩羽忽然发现:自己的失落和遗憾似乎来得太早了一点。
女孩望着远方那栋如同宫殿般气势恢宏的白色建筑,眼神呆滞。
这时,车停下了,深青色的雕花铁门同时打开,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们潮水般的从庭院中涌出,为首者一路小跑的上前打开车门,其他人则排成两列,深深的弯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