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早坂爱沉思片刻,最后缓缓的说:“死亡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没有人不害怕它。我想,如果说真的有人愿意拥抱死亡的话,那么我想,那个人心中必然怀着某些能够战胜死亡的东西。”
“哦?”藤原止似乎来了兴趣,他追问说:“能举几个例子吗?”
“唔……”早坂爱回答得颇为艰难,她是在和平环境中长大的女孩,死亡这种沉重的东西对她来说太过遥远,自然也给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回应。“比如说理想?或者勇气?或者希望?”
“不要说得这么空泛,早坂小姐。”而藤原止显然是不满意这样的回答的。“我需要更具体一点的答案。”
“藤原少爷,说实话您有些为难我了。”早坂爱皱起了眉。
“我只是一个学生,所具备的知识全部来自于书本,这种问题太过深奥,您问我不如直截了当的去翻阅书本,我想那些经历非凡的作家们一定会给您最满意的解答。”
“话是这么说,但书本上的知识和人本身终究是有隔阂的。”藤原止摇了摇头。
“这样好了,请先恕我冒犯,假如说是早坂小姐你的话,究竟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赴死呢?”
这一次早坂爱沉默得尤为之久,她低着头,双手紧紧交握,最后很不情愿的吐出了一个词:“妈妈……”
“妈妈?看来你很重视你的母亲。”
“是的。”早坂爱点了点头,声音渐渐的变得低沉了起来。
“如果说妈妈的生命受到威胁,而我只有死去才能拯救她的话,我想我那时候不会有一丝犹豫。”
“用爱来战胜恐惧,说得可真好。”藤原止似乎也被这美好的亲情打动了,他轻轻的拍了拍巴掌。
“也就是说,当所爱之人遭遇危险的时候,人们为了拯救爱人,会毫不犹豫的奔向死亡,这是早坂小姐你的理解对吗?”
早坂爱理解不了藤原止这个问句背后的深意,只好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么,早坂小姐,接下来请帮我个忙吧。”藤原止终于回过头来,他朝呆愣住的女仆推了推眼镜,向她递出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条。“我需要让一个女孩意识到,有可怕的危险正在朝她所爱之人迫近。”
……
次日清晨……
刚刚抵达秀知院学生会室的一色彩羽就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前辈和辉夜学姐的赌约已经结束了?”一色彩羽瞪大了眼睛,她惊讶的望着藤原止。“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昨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藤原止微微侧头,示意一色彩羽看自己身后的四宫辉夜和藤原千花。“四宫辉夜拿到了满分,自以为稳操胜券,便让藤原千花支开了你……”
胜利者说什么都像是在炫耀,而失败者说什么都像是借口,所以坐在沙发上的四宫辉夜闭口不言,只是眼角抽搐,挽着她的手坐在旁边的藤原千花则好一些,她吐了一下舌头,朝一色彩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一色彩羽歪头看了看四宫辉夜那阴沉的脸色,她眨了眨眼,抬起食指点着下巴,用小恶魔般的好奇语调朝藤原止发问:“那结果呢?”
这显然就是明知故问了,而且目的也很清楚,在藤原止之后,一色彩羽也跟着抡起了大棒,她要鞭尸欺负自家前辈的四宫辉夜,哪怕对方的谋划并未成功,看起来还反遭了藤原止一顿好打。
帝企鹅对此心知肚明,不过他也不点破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如此腹黑的僚机,而是从口袋中取出一枚纯金打造的绶带。
“结果就是四宫辉夜将这个交给了我,并于今天早晨向校方提交了辞呈,并推荐了你。”
藤原止将绶带朝一色彩羽的方向递了递,准备将话题引回到自己的僚机身上,放四宫辉夜一马。
“恭喜你,彩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秀知院的学生会长了。”
一色彩羽看了一眼藤原止手中的绶带,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侧移一步,朝四宫辉夜投去了看似担忧的目光。
“那辉夜学姐现在是什么情况?”
很好,看来在这架僚机眼里,象征着美好未来的会长权柄完全没有替人渣前辈出气来得重要。
“我问过她了,本来是想当逃兵就此退隐的,但我用学生会副会长的权利做诱饵,并给予她报复我的可能性,把她给拉了回来。”藤原止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绝对不欺瞒恋人」的人生准则。
“诶——为什么?前辈不是很讨厌辉夜学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