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叫雪之下雪乃的女孩。
“我想,哪怕有一天,全世界都抛弃了我,她也依然会像往常一样,出现在我面前,用最辛辣的讽刺把我从头到脚的骂个遍,然后再朝我敞开怀抱吧。”这是记录中那头企鹅的亲口评价。
——啊啊啊!真是够了!明明自己人都已经不在千叶了,结果刚一分手,心就立刻飞回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你这家伙可真是有够长情的。
四宫辉夜在心中嘀嘀咕咕,与此同时,她面色平静的放下双手,看向藤原止的眼睛。
“所以,我是被雪之下老师你当成是那位雪之下雪乃的替代品了吗?”
在这句话出口的瞬间,辉夜大小姐就已经考虑好帝企鹅点头承认后自己该如何反应了。
——没有自怨自艾,也不会无理取闹,以一色彩羽为垫脚石磨练出强大理智的她会微笑着向这只思念远方情人的帝企鹅张开怀抱。
“没关系哦,我不会生气的,请把我当成那个女人,尽情的向我撒娇吧。”
四宫辉夜心知肚明,自己和那个追求着所谓“真物”和“正确”的女孩有本质上的不同,她更看重的是现实,至于真与假、对与错这些在她的心中其实都不重要。
只要帝企鹅愿意乖乖的倒在自己的怀里,在自己耳边说着以自己为主体的情话,不接近除了自己之外的女人,那么他心中想着谁、又把自己当成是谁的替代品,都不是什么不能容忍的事情。
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辉夜大小姐不仅不会嫉妒,还会乐呵呵的把自己与企鹅亲亲密密抱在一起的情景拍下,然后洗出来邮寄给那个人看。
然而,藤原止的回答永远都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替代品?不,当然不是。”
四宫辉夜先是一愣,随后又不禁心中一畅。虽然没能借雪之下雪乃的身份对藤原止进行攻略有点可惜,但在自己在帝企鹅眼中不是什么雪之下的替代品同样也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这意味着自己能够让这只企鹅在抱着自己念着自己的同时,心中也一直想着自己。
虽然不追求什么真物,但完美的爱情就这么主动的找上门来,自己这边实在是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呀!
“我打个比方,四宫辉夜,假设你是一个旅人,有一天你在旅途中看到了一片湖,然后联想起了家乡的海,不禁心生感动,热泪盈眶。”藤原止推了推眼镜。“请问,四宫辉夜,这时候你会把面前那一片小小的湖泊当成海洋的替代品吗?”
——简直就是如何用优雅的语言来表达“你不配”的优秀范本。
四宫辉夜没有说话,她此时的表情僵硬到了极点。
这时,埋头苦听的一色彩羽终于找到了机会,主动插话进来:“学长,我刚刚听见你们说到雪之下雪乃?请问是千叶总武高的雪之下雪乃吗?”
闻言,藤原止转过脸去,他向失去了记忆的前女友微微点头。“是,就是那位总武高2年j组、全年级偏差值第二、独自一人组建侍奉部的雪之下雪乃。”
“诶?看来学长了解得很清楚嘛,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很奇怪耶。”一色彩羽撑着脸颊,用一种很做作的语气说:“不瞒学长说,在转学进入秀知院之前,我就是总武高的学生,和雪之下学姐之间也算熟悉,可我从未听雪之下学姐说起过学长的名字”
“你没听她说过我的名字是正常的。”藤原止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说:“毕竟只是我在单相思罢了。”
——这个家伙在说谎。
这个发现让四宫辉夜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帝企鹅从不在恋人面前说谎,这是藤原止的人生准则。如今这情况诚然意味着他和一色彩羽已经彻底的分道扬镳,同时也意味着此时的他对辉夜大小姐根本没有一丁点想法。
“原来是这样啊。”一色彩羽阴险的看了一眼低头沉默的四宫辉夜,忽然换上了一副活泼的口吻:“那需要彩羽我帮忙给学长联系一下雪之下学姐,看在学长一直努力协助我的份上,我努努力,说不定能把雪之下学姐约出来参加联谊哦”
四宫辉夜面无表情,全然无视了一色彩羽的暗中挑衅,她可没有被封印掉记忆,很清楚千叶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此时四宫辉夜心中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她已经在暗中期待某一日帝企鹅离开东京,一色彩羽记忆恢复后想起此时这一段对话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不过
——雪之下雪乃吗?
四宫辉夜在心中缓缓的念出新敌人的名字,一字一顿,她抬起头,看向东南方,其目光悠远森严,仿佛要洞穿墙壁,直直的射向天际。
那是千叶县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