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出现了半秒,但我可以确定,那肯定不是人的脸……
不可能会有活人长成那样,就算我是颜狗标准高也不可能。
我问宋楠师,这和他们殡仪馆之前接过的,上一任租客的尸体有没有相似之处,然而宋楠师却很认真地告诉我,淹死的尸体不会呈现出这种体态,毕竟,这东西太“瘦”了,丝毫看不出巨人观不说,反倒是看它的身体佝偻情况,更像是烧死的人会呈现出的斗拳姿态。
不说还好,一说我他妈更害怕了。
这不巧了吗,29号在改建成商业区之前偏偏就发生过火灾,而且,还死过人。
最终,我问宋楠师拷了一份视频,想要第二天一早和老韩白柳商量一下,看是要找什么样的高人来超度一下这屋里五花八门的“住客”,然而,我也确实高估了自己的心大程度。
在床上躺了两个半小时,小何已经睡死了,而我助眠视频他妈看了二十多个,结果别说是想睡,我连将那张大脸从我脑袋里赶出去都做不到。
要知道,那东西是从大门爬进宋楠师房间的,换句话说,它就在我们身边,可能爬进宋楠师房里,就有可能爬进何剑房里。
之前没伤害宋楠师是一回事,但这玩意儿长成这样,就纯纯出现在半夜的29号,吓死一个我那还不是绰绰有余?
控制不住的,我每隔一会儿就要睁眼看一下门口,生怕突然就在门缝里看到那张惨白的脸,而这样反复无数次后,我终于忍无可忍。
还他妈睡什么睡!
我猛的睁开眼。
与其躺着给人可趁之机,还不如保持清醒,等天一亮,我还就不信,对着视频就找不到对付这个哈麻批的办法。
时间指向凌晨两点,而现在,问题也变了。
熬夜的方式有一万种,但要想放松,那对我来说就只有一种办法。
吃甜的。
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一开始是白柳和我炫耀她能吃上妈妈的辣酱拌饭,我气不过,就开始像个仓鼠一样地囤各式各样的甜食,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本来在外租房子的时候,我通常都会有个自己的“小金库”,里头存些pocky果冻巧克力之类,然而,自从搬进了29号,各种事情应接不暇,我现在人都还在小何房里打地铺,更是谈不上什么小金库了。
要命。
本来大半夜的,食欲就是最经不起撩拨的禁忌,我们甜品人就是这样,一想到巧克力,立刻想到布朗尼,想到黑森林,想到热可可,想到梦龙脆皮卷,想到冰山熔岩蛋糕……
总之,短短两分钟,我确实不再想视频里那玩意儿了,取而代之,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更加致命的念头。
我得下楼去整点巧克力。
人生第一次,我对我自己嗜甜这件事产生了一些反思。
毕竟,想要吃巧克力,我就得凌晨两点穿越二楼的走廊,下那个死过两个人的楼梯,去到那个上回闹鬼的厨房,从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反复开关的冰箱里拿我的桃木剑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