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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摇摇头:“不是,我叫何剑,今年刚毕业,之前没有工作经历,就想来碰碰运气,老板你觉得我这样的可以吗?”
我无言以对,当代大学生看到这种招聘都敢来,看来八字是硬的可以,我又问:“你一个正经大学生为什么要来我这个地方打工?”
他说着人已经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板你这儿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工作,我家里头情况特殊,想留在渝江本地又没法加班,所以之前的offer都去不了。”
“没法加班?”
“我爸以前出了意外下肢动不了了,我妈为了照顾他身体也不太好,晚上睡不好觉,我回去的晚会打扰他们休息,但是外头租房子又太贵……我想能经常回家看他们又想把钱省下来补贴家中,所以一看你这里包吃住就来了。”
男生确实是占了脸的便宜,尤其是对我这种颜狗来说,长着这种清纯大学生的娃娃脸,说这种事很难不叫人心生怜悯,但这毕竟已经是我最后一次开店了,不能因为想给人做老父亲就在招人的时候手松,我问:“那你觉得自己怎么符合招聘标准呢?”
男生眼也不眨地说:“小时候我和我爸一起碰到意外的,结果我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外人都说我命硬得很,老板你不这么觉得吗?”
我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想来就算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面对这样的脸这种程度的话都很难硬下心肠吧?我安慰自己,是白柳之前说的,要找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外能吸引顾客,内能镇压女鬼,看着赏心悦目,总归不亏。
此时此刻,我在心里深刻反思自己作为一个颜狗的不争事实,正想大手一挥就把这俩都收了,但仿佛能读心一般,那道士忽然冷不丁地插嘴:“这屋子太凶邪了,你确定要继续招人拿它开店?”
显然,他是在恰到好处地提醒我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不得不先放下其他两个人,问道:“上头到底有什么?”
道士淡然说:“应该是个流血而亡的女人,我要是一直呆在里头,也会跟她一样血流不止,你刚刚要是进去,情况会更严重。”
想到三个月前自杀的租客,我只觉得一股寒气冲上背脊:“你看到她了?”
道士点点头:“刚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她就站在楼梯口,得亏了你昨晚是在楼下睡的,否则可能睡着睡着就突然爆体而亡了。”
“爆体?”
一直没说话的宋楠师这时忽然插嘴:“这种情况很少见的,我以前只听我师父说过,但那是被炸碎,很难修,只能勉强拼一拼。”
“……”
是人性的毁灭还是道德的沦丧,能让你37摄氏度的嘴说出这样冰冷的话来?
一想到就在昨晚我醉倒在一楼的时候,二楼的磨砂玻璃背后就是这样一张鲜血淋漓的脸在冷冷盯着自己,我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问:“那你说她走了,去哪儿了,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韩沙疲惫地摇摇头,“生人会刺激他们,人多了情况就会更糟糕,现在走了,未来也未必就不会回来,这房子的情况比我想的严重。”
听了这话,即便是唯物主义铁血战士也得肝颤,我哪能想到这房子这么难对付,也只能寄希望于眼前的林正英:“那有办法根治吗?这地方以前确实死过人,我也是因为这个才在招聘上头要求八字硬的。”
韩沙皱起眉想了想,半晌为难地开口:“那你确实包吃住?”
我震惊:“所以你现在还在跟我谈应聘的事情?”
韩沙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平时找我做这样的事情也是要付钱的,你这个屋子的问题很大,直接找我做长期工对你来说难道不是更加划算?还是说你想每次出问题再来找我?”
他说的一本正经,甚至乍一听还很有道理,然而我到底是给坑过太多次了,一下就听出这道士当真是一门心思想在我这儿找一份工作,当即决定要再试试他的水。
我有意问道:“那我怎么知道你的专业水平,我又没修过道,你也没法当我面表演一个五雷轰顶,把你留下万一这房子的问题一直没好怎么办,我难道还能给你差评?”
闻言,韩沙微微一愣,随即他了然地点点头,却是面不改色:“确实,我们这行没有大众点评,你这个房子的问题我不一定能解决,但是我解决不了的,换我的同行来也做不到,你如果想要看我的专业水平,不如让我给你看一下相。”
“啊?”我直接傻了。
道士的手却已经覆上来,他的手很大,指头也很有力,是双适合揉手套膜的好手。
韩沙从我的眉毛顺着骨头一直往下摸,到了鼻子两边时,我闻到他的指尖有股淡淡的药味。
道士沉吟片刻,很快笃定地说道:“你的母亲早亡,与父亲感情不和,家中应该还有一个女人,聪明富厚,离过一次婚……如非是你的妻子,就是你的姐姐或者妹妹。”
你不如直接报白柳身份证号吧!
我目瞪口呆,忍不住问:“这些你怎么看出来的?”
韩沙看我一眼:“我要告诉你你岂不是能赚我的钱?”
我无言以对,他便继续摸我的下巴,用一只手将我的脸掰来掰去,像是在调戏良家妇女,最后道士忽然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奇道:“你又何苦来哉要买这个凶宅开甜品店,以你的命格,要是做和辣椒有关的生意应该更……”
“好了你不要再算了!”
我脑子一热,赶紧从韩沙的手里挣脱出来,搓着脸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厉害了,接下来就属于个人隐私范畴了,我平时朋友圈都只开三天可见,你以后可别对我动手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