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风咬咬牙:“是咯,就是这样。对不起,这都能打扰到你。”
“没关系,”邵薇微微一笑,“又不是做了什么对我有害的事情。我确实不太穿平底鞋,但是如果是你送我的话,也没什么不能穿的。”
“是吗?”
邢风的脸色微微冷了下来,他的眼睛不停地转着,但怎么都转不到邵薇的身上。邵薇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刚想拍拍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却被他不露痕迹地躲开。
“那就好,”他不自然地拿起头盔,“我过来就是想问你这件事而已,既然问到了,我也就不打扰你了。你上去吧,我还得回警署加班。”
邵薇收回自己的手,见邢风这样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就简单道别后转身离开。
没想到走了几步,邢风又叫住了自己。
邢风抱着头盔,三两下跑到邵薇面前,他依旧是低着头,皱起深深的眉头,“阿薇,我……”
“到底有什么事?”
“我……我之前不是约了你下个月初去看展吗?我看了看值班表,那个时间我正好要值班,我可能去不了了……我……对不起。”
“没关系。”
邵薇回到办公室时,下楼的于晶和警探正好碰到了失神的邢风。邵薇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往下看,直到看到邢风脸色难看地骑车离开,才露出阴沉的脸色。
“他好像有点不对劲。”王森心情愉快地补着刀,顺势坐到邵薇对面的办公椅上。
“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是没什么关系,”王森顿了顿,“不过赵忠为那边又派了小兵过来,询问你9月24日晚上的行踪。师父,我觉得他的举动可能和这件事有关系。”
邵薇侧过脸,余光扫过王森脸上的幸灾乐祸,并没有说话。
“不过你放心,9月24日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是你最有力的时间证人。就算他们查到香湾大酒店,也不会查出什么来的。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他说着,在她的办公桌上放下一张入场券。
“和这种临阵脱逃的人去看展有什么意思,到时候和我去看吧,我也很喜欢那幅《月亮坠落了一千次》。”
——
钟汉廷的遗体在谢蕴真的要求下很快就归还家属,而谢蕴真也没有让他停留多久,在收到遗体的第三天下午就送到殡仪馆火化。
赵忠为到的时候,恰巧在殡仪馆门口看到一身黑衣、正在抽烟的邵薇。邵薇皮肤白皙,在黑色的衬托下,整个人像没有血色的木偶。在看到赵忠为的一刻,她将抽了一半的香烟碾在垃圾桶上,等火苗彻底熄灭,她才面无表情地从赵忠为身边离开。
今天下着毛毛雨,邵薇的头发上满是晶莹的水珠。
赵忠为转身目送她离开,又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