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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发时,姚钥给柯礼讲过村里关于菜婆婆的传说,那个残杀无数小狗的女人。她也告诉柯礼:“车祸过后,村里大人说这湖里的水草疯了一般怎么除都除不尽,越长越凶,不正常。原先小孩子们还总去湖里玩耍,后来因为被水草缠住脚出过几次事,大人就不让我们去了。”
柯礼看了一眼靠在车门上犯晕的姚唯知,便开始脱上衣脱鞋。
教授一脸警惕:“这么晚了,你要下去?”
柯礼嗯了一声:“肯定是要下去看看。”
姚唯知说:“那我呢?”
柯礼麻利地将衬衫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精壮的上身,将脱下的衣服扔进车里。他站在桥的边沿看姚唯知:“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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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铃感觉自己的大脑在被另一个人的记忆侵占。有很多个瞬间她几乎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福铃,还是这个名叫“菜菜”的虫草根巫。她惊恐地意识到,菜菜想要霸占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她想要在自己的身上复生。
福铃被迫在菜菜的记忆里跟着她过完了她的一生。
后来战争爆发,村里到年龄的男人都被应征入伍。姚蔚芷也不例外。
菜菜送他去村口,黄狗跟着她一起给姚蔚芷送行。两人一狗站在桥头。
这个斯文的私塾先生脱去长衫,背着行囊转身对她说:“你好好等我,战争过后我会回来找你。”
菜菜低头将石子踢进湖里:“回来找我干什么?我为什么要等你?”
男人淡笑不语,看着低头的菜菜,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菜菜再抬头时,眼角带着泪:“人类好蠢啊,生命明明那么脆弱,还成天打打杀杀。”
姚蔚芷无奈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菜菜指了指阿黄:“那让它陪你一起。”她嘱咐大黄狗说:“你替我保护好他。一定要将他带回来!”
战争在第八个年头进入了尾声。
天天在村口等待的菜菜远远看见了一只奇怪的红色的生物。
仔细看,才勉强看出那是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