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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猫抓心里委屈,心里越委屈,身上越疼。”柯礼说。
姚钥觉得很好笑:“那和狗打架不委屈?”
“不委屈。”他用那种醉汉独有的认真语气一板一眼地给她解释:“和狗打架要么是逗着玩,要么是解救他们。但是和猫打架,纯粹是看他们不顺眼。”
“人家怎么就惹到你了。”姚钥撇撇嘴。
“他们说我们犬族很蠢,盲目地爱着人类。对人类无缘由地信任。”
姚钥手上顿了下,想说那不是事实吗。“他们似乎说的也没错……你们不是受过诅咒吗?”
“……”柯礼头脑凝滞,随后他说:“对。可是这个话只能我说,不能别的种族来说。”
“哦这样啊。”姚钥像哄小孩一样敷衍道。
这样的语气引起了柯礼的兴趣。他闻了闻姚钥垂在两边的发丝,这举动让姚钥抖了抖。
“啊!你闻起来很好吃。你可不可以以后一直用对待学生的语气同我讲话?”柯礼直白地说。
姚钥侧头躲开他的嗅,推开他的脸:“你老实一点……那是什么语气?我一直都是这种语气啊。”
“不一样的。”柯礼又把脸别过来,有点赖赖唧唧那种感觉:“你对别人说话时,都是那种、很照顾很包容的语气。你对我就不是。”
明明知道这是柯礼的醉话,可姚钥依旧仔细想了想,她回答:“因为你很厉害啊。而且是你先和我有距离的。我告诉你,我现在可还是在生气的,只是因为你现在喝醉了,喝醉又受伤,我不想和喝醉的小狗计较。”
柯礼的眼神从姚钥的额际落到眼睛,从眼睛落到鼻子,又从鼻子落到嘴巴。他怔怔地看着女孩嘴唇一开一合,声音好好听。以至于他没听进去几句。
“是啊,你说得对。你在生气。我把这事给忘了。”他向后仰倒,脸冲着天花板,声音懒懒的,有种仗着自己在醉所以什么都敢说的气势:“可是我不想和你道歉,我开不了口。我脑袋实在太疼了,想不明白。我是边牧。边牧可以嘴硬的对不对?”
边牧为什么可以嘴硬?姚钥深呼吸:“……随便你。反正我们以后也没有交集了。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这狗醉了以后有点逼逼赖赖的。正逐渐将她的耐心消磨殆尽。
听到这话,柯礼的脸上浮现惆怅和迷茫,耳朵也垂下来。他在努力思索,然后从兜里摸摸索索地掏出两半的球,那个塑胶球在打架时被扯成两半了。却被他像献宝一样展现在姚钥眼前。
“你们人类讲究因果报应。我其实已经得到报应了。”男人有些忧愁:“好消息是我现在可以给它换电池了;坏消息是,它变两半了……你知道吗?从没有人送过我礼物。这个球是我今生收到的第一且是唯一的礼物。”
姚钥愣住了。
柯礼继续说:“就像你觉得我厉害一样。别的犬族都默认我有钱,我聪明,我瞧不上很多东西,于是他们从来不送东西给我。小时候的我也一个玩具都没有,因为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