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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视角变了?
贺盐跟在他们身后慢悠悠地走,这白天的槐山她还没见过,看哪都稀奇。
何小天猛地转过头来,他的脸已经消瘦到皮贴骨,两颊深深凹了进去,眼睑浮肿,头发干枯,一副憔悴肾虚的样子。
咔擦咔擦,骨头摩擦的声音从他脖子处传来。
何小天僵硬地转过身,两颗布满血丝的眼球微微转动,死死盯着两个跟班,声音干涩阴戾:“继续走,江写意要是还活着,就再·杀··她一遍。”
跟班一号惊恐地看着何小天,心脏一颤,觉得他才是可怕的索命鬼,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对,对,对,杀了她!”
何小天又咔擦咔擦转了回去,手里的长斧拖在泥土地上,划出道道痕迹,冬日的阳光冷冷地照在他身上,没有一点温度。
“你还在等什么呢?”一个带着困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贺盐扭头看去,几步远的地方,小辫子正懒散地挂在江写意身上,拨弄着她的头发。
小辫子懒洋洋的声音里充满不屑:“直接杀·了他们不就好了,不过是几只小虫子。”
江写意的声音冷若冰霜:“让他们自相残杀不是更有趣。”
这个声音,一听就是灰影,被火燎过的嗓子太独特了,嘶哑难听。
火焰烧去了江写意大部分的皮肤,成为活死人后,用的还是生前的身体,坑坑洼洼的大片疤痕覆盖在她的身上,她也懒得遮掩。
自相残杀?贺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也不再管黏糊在一起的两人,匆匆追了上去。
越往山上走,跟班一号越觉得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已经吓到两腿发软,心里越加慌张,忍不住出声说:“老大,我害怕。”
何小天像是没听见他在说话,没有回头,继续机械地往前走。
“老大,我害怕。”跟班一号忍不住又说了一遍。
何小天默默地扭头,眼珠里透漏着诡异的光,邪性地咧开嘴巴,笑着说:“别怕,你过来。”
跟班一号懵住了,不知道这是什么展开,看了看跟班二号。
却发现二号像是陷入了幻境,脸色格外难看,隐隐发着青黑色,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何小天,手里的斧头搭在地上。
跟班一号的手脚一阵冰凉,觉得何小天已经疯了,用力推了推二号,想带上他一起逃跑。
最起码,有个替死鬼就多一分活的希望。
二号甩开他的手,歪着头深深凝视跟班一号。
面对两张如出一辙的笑,跟班一号害怕到哆嗦,迈开两条面条似的腿转身就跑。
一阵寒光闪过,带着诡异的微笑,二号抡起斧子向一号砸来。
刺啦——随着一声惨叫,尖锐的斧头擦过一号后背,留下入骨的血痕。
一号摔倒在地上,感觉背部已经失去了知觉,求生的本能让他抓起泥土往二号眼睛处撒去,嘴里喃喃道:“疯了,你们都疯了”
太阳还高高照射在槐山的天空上,明晃晃到刺眼,一号却觉得这里冷到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