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盐回答得坦荡:“我是个废物。”
什么悲秋伤春都被贺盐这句话创没了,谢悯之脸色复杂,无语了几秒,圆了个场说道:“道长说笑了。”
防护服穿在身上非常不舒服,特别是对谢悯之来讲,生理和心理上都不舒服。
矿洞墙壁两侧都装有照明灯,绿松石的挖掘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隧道深不见底,走了十几分钟都没走到近期要开采的地方。
谢悯之走一步就要停下来喘会气,水的阻力让她走得格外艰辛,汗水已经把她耳边的头发打湿。
越往里走水越深,水已经没到腰,何蕴川出声阻止道:“回去吧,里面不都一样,除了水还是水。”
谢悯之低下头,不甘心地看着浸没在水里的手杖:“再看看,不…还是先回去吧。”
贺盐满是遗憾地说道:“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要回去了吗。”
何蕴川平静地说道:“总会来的。”
接受了矿洞必须停工的事实,谢悯之紧绷着的弦一下松了,注意到水下与手杖纠缠的裤腿,顿时觉得难堪,心绪不稳手杖没拄好,一下滑倒摔进了水里。
咳,咳。
呛了几口水,谢悯之立刻闭上嘴巴。一只脚没法用力,她在水里摸索着想要找到手杖,再借助手杖把自己撑出水面。
憋着气,谢悯之闭着眼睛,一双手在粗砺的石头上乱摸,动作不敢太大。
几秒过后,随着肺部的氧气的减少,她的头开始犯晕,手里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模糊间,谢悯之心想:“就到这里了吗,不要!谁来救救我。”
突然有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用力把她带出水面。
谢悯之靠在那人身上缓了几秒,伸手把脸上的头发拨开,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
何蕴川搂着她不解地说道:“谢什么?你是我的委托人啊。”
贺盐把手杖递到谢悯之手里后,甩了甩手心的水,打着哈欠说道:“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何蕴川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干脆把她背在背上。
贺盐大大咧咧走在前面,完全不担心鬼会突然出现。惊吓和惊喜就差一个字,对贺盐来说,这两个词语没差。
矿洞内静悄悄的。
何蕴川表情难得严肃,白天没说出口的话在这特殊的气氛里脱口而出:“我真不懂你们在想什么。听着,徘徊于生死之间听着浪漫,实际上,一但变成活死人,你的身体,你的思想都会被怨鬼操控,你就别想那些了。”
谢悯之把脸埋在何蕴川的脖颈处,虚弱地说道:“道长,我知道的。”
谢悯之温顺的回答反而让她烦躁。
何蕴川想再多说些什么,可又心累不想说。
好言难劝该死鬼,我两又没情没爱的,干嘛自落身价去讲这些!
何蕴川语气硬邦邦地说道:“你别做傻事就行,死也别死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