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后,贾许推开了门,热络地寒暄道:“陈医生,好久不见。”
“我可宁愿你别来见我”,留着耳上短发戴着口罩的女性白了贾许一眼。
“这么忙?”
陈胜潇挂着两个夸张的黑眼圈,摇了摇花白的头发,叹了口气说:“这一届的小孩太莽了,符也敢乱画,阵也敢乱摆,各个都是不掉眼泪不回头。”
贾许装模作样摆着一副关心孩子的家长样,哀怨道:“医生,这样不听话的小孩该怎么办呢?”
陈胜潇撇了贺盐一眼,明白了这又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孩,配合着说:“这不得打两针屁股针。”
贺盐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微笑着踮起脚缓缓往门外退。
问诊室就这么大点地方,贾许一把搂过贺盐,把她往前带几步,故意问:“贺盐小朋友,你说对不对啊。”
贺盐:冷漠拒绝
陈胜潇招手说:“别打趣人小朋友了,过来让我看看,这是怎么了”
贾许把贺盐拉到凳子上:“灵力抹眼睛上了。”
陈胜潇一挑眉,笑意简直藏不住,戏谑地看了贾许一眼。
贾许接收到信号,无奈地看回去,双手合十使着眼色。
陈胜潇偷笑着检查贺盐的眼睛,使了个表示不会说的眼色回去。
也有十来年了,当初也是在这个诊室,云渡带着哭得惨兮兮的贾许过来看医生,一问,也是灵力抹眼睛上了。
回忆当初,贾许觉得当时就是心有不甘吧,看云渡能做到,自己也偏要去做。
这么多年了,也算释然,明白了天才是自己怎么赶也赶不上的,能和她并肩作战不掉队已经是幸运。幼时玩伴死伤无数,哭多了,也不求别的,就求个平平安安。
每回出任务,贾许都会去道馆里烧一炷香,求个心安,保佑好友平安归来。
开完药,贾许勾着塑料袋子,心里一阵轻松:“走,睡觉去,小孩子不睡觉长不高。”
贺盐恃宠而骄,顶嘴说:“像你那么高,进门不方便。去哪里睡觉?”
贾许好脾气地笑笑:“去我朋友家,我待会还要去处理苏行的事,你先去她那睡一觉。把你放酒店我不放心。”
从黄昏折腾到黎明,到的时候,贺盐已经睡眼朦胧站不稳,一手摸索着扶梯,一手扯着贾许的衣角,慢慢挪上去的。
“清延,你替我带带她,我去忙了”,边说着,贾许匆匆忙忙往楼下走。
开门的是一个女性,短短的寸头,眉心一点红痣。
林清延也不说话,从门框处直起身子,从贺盐手里接过塑料袋子,拉着她慢悠悠往里走。
等贺盐坐到了床上,才出声问,声音冷冷的像是碎玉:“睡不睡觉?”
贺盐已经困到不行,乖巧地点点头。
在林清延这待了几日,精力回来了,没有事做,贺盐就开始折腾厨房。
林清延也放任着,随便她怎么弄,端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晒太阳,也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