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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宿主,恭亲王妃身上能量波动异常。”
李攸宁&柳怀玉:怎么突然活了?一无是处的系统终于有点用处了?
她看了王妃两眼,不打算再深究,而是对怨魂道:“我不会赏你,也无法除你。只能渡你往生。”
“不,奴不愿往生,大人可以尽情吞噬奴。难道您就没发现,您与奴们,其实是一样的吗?您身上的怨、痴、嗔一点儿也不比奴们少,不然,又怎么会吸引像奴们这样的东西呢?”
它的话让她想起曾经宋清衍说的,她身上有一股除不去的怨气,那时,她只以为是契约所致。
那前世呢?她努力回想,才发现,自己对前世的记忆,只有一星半点儿。原来她忘了好多事呢。
“大人若不愿意动手,那就让它们来。它们可都是冲着您来的。”怨魂诡谲一笑,往外边飞去。
少顷,黑云乌泱泱地笼罩在王府上空,天色暗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冷气。惇亲王夫妇顾不得之前的事,奔向门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有大事发生。
京中,不少人驻足,指着恭亲王府上空的黑云惊疑不定。
无数怨魂黑云一股脑儿涌向站在院子正中央的李攸宁。忽然间,尘封已久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原来,前世还很小的时候,她曾吞噬过亡魂,有一位老者路过,在她的魂体中下了封印,沉睡了许久。灵魂的力量似要倾巢而出,被另一道力量占了先机。
乌黑一团中,几道白光穿过,融化了无尽怨气,也赋予这无限生机。
李攸宁跪坐在地上,双手耷拉下垂,仿佛时间凝滞了,那抹气息,若非她即时收回力量,便要将她的灵魂绞碎。
反派现身
云开雾散,院内几人都被方才那一幕所震撼。那一剎那,宛如神明劈开混沌天地,耀眼夺目。
特别是恭亲王夫妇,他们原以为李攸宁如京中道人、僧侣那般,懂一些降妖除怪之术,不曾想她竟有如此骇人的能力。
面对昔日旧友的女儿,此刻内心复杂。一面不敢置信,疑心她被妖魔鬼怪控制了;一面又觉这样比从前软软糯糯的娇娘子好太多,至少孤身一人也不会被欺辱。他率先反应过来,示意下人去扶李攸宁一把。
方才那一击神魂震荡,李攸宁脸色惨白如纸。怨魂的话引她陷入贪念,渴望得到无上的力量,揭开了魔盒之盖。
她木然抓住帮扶的手腕,踉跄地直起身子,映入眼帘的是鸳儿梨花带雨的脸庞,躁意更盛几分:“不要哭,我不喜欢别人哭哭啼啼的样子。”
因体力不支,她在恭亲王府歇息了一个时辰。王妃着人处理了高侧妃的遗体与血痕,对外宣称,在庄子上染了病,不治身亡,按侧妃礼制服丧;又杀鸡儆猴,对院内下人们敲打了一番。
他们试探着问方才是什么状况,得到了她半真半假的回答。知她有所避讳,不再继续追问。恭亲王用她的说辞,亲自进宫向皇帝呈了一张折子,道明邪祟已除,高侧妃也因此丧命。
皇帝信任他,知高侧妃是他心头好,未苛责他,让他好生歇息。
李攸宁顺道在王府用了晚膳。期间,恭亲王主动谈及原主的亡母李棠,继承其父遗志,征战四方,屡立战功。他们曾一起出生入死,有过命之交。
“你可知,你父母是如何相识的?”
她直言,幼时记忆已模糊不清,更别提还未出生前的事了。恭亲王便细细说了她父母的过往。
探花郎薛忱对班师回朝的李棠一见钟情,拒绝了永宁公主抛出的橄榄枝,甘愿随她远赴边疆,放弃荣华富贵,做她的军师。
“当时,薛大人这般惊天动地的举动,被京中的说书先生们轮番讲。”这回,王妃不曾打断恭亲王的话,而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忍不住感叹,那两人何其风华绝代。
这样的故事,引人遐想,常乐郡主笑着道:“现在的话本子里,还能翻相似的桥段。”
听见常乐的话,恭亲王不知女儿竟还有这爱好,他以为女儿一心只读圣贤书。对这女儿,终究是疏忽了。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李棠生下李攸宁后,战火不歇,征战不断,只得把李攸宁送回京都。永宁公主出于对薛忱的爱慕,主动提及把孩子养在膝下。
“只可惜永宁英年早逝,你五岁时被祖父母带回了江南,直到前几年你才回京,嫁错郎君,误了年华。她若还在,会把最好的都捧到你手上,保你一生顺遂安康,必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你也不要怪你父母亲,他们无可奈何。”恭亲王说起永宁公主时,有说不出的惆怅与惋惜。
“王爷不必伤怀,我们带着公主那份心意,一同护着攸宁,公主泉下有知,亦会欢喜。”王妃笑着宽慰,转头对李攸宁道,“攸宁,你若不介意,可唤我们为伯父、伯母。而且,你对王府有大恩,有困难了,尽管对我们说,我们定会满足你。”
“攸宁谢过伯父、伯母,父母亲带我来世上,便是抹不去的恩情,怎还会怪他们。”她不在意王妃突然转变的态度,更想验证心底的揣测,“有一事我比较好奇,永宁公主因何早逝?”
“永宁听了那二人死讯,郁郁成疾,又染了肺痨,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也是本王没尽到兄长本分。”恭亲王真情流露,感染了在场几人。
王妃握住恭亲王的手,眼眶红红,道:“好了,王爷,不说伤心事了。”
恭亲王自知失态,酌一杯酒,讲起了边塞风情、战场趣事,引众人欢笑不断。副将来禀,有同僚来议事,他不得不中途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