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很明显注意到了对他有敌意并且冲了过来的伊凡贝尔,他嗤笑一声,然后手下用力将维西安扯到了自己的身前。
“!!!”
伊凡贝尔冲的太快了,她还没来得及停下脚步,她手上那把巨大的镰刀就已经毫不留情的在维西安身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口。
这可以说是伊凡贝尔第一次怨恨自己的镰刀为什么这么锋利了……
“唔!你……!”
维西安半跪在地上,他的左肩到右侧腰部都被伊凡贝尔的镰刀划开,红色的鲜血透过布料渗出,大片大片的红色晕染了他的前胸,看上去就知道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伊凡贝尔立刻就扔下了镰刀去搀扶维西安,但她却被塞缪尔一剑挑开。
“看看你们,一群乌合之众。”塞缪尔弯下腰掐着维西安的脖子,让其被迫挺起胸膛正对着伊凡贝尔。
“怎么样?被自己亲爱的同伴袭击的滋味?”
“呃唔……是你……拿我当肉盾的吧。这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维西安隐忍的说着,但他额头不断的向下流淌的冷汗却出卖了他现在的处境,他的样子被两人看的一清二处。区别于伊凡贝尔对表露出的愧疚,塞缪尔对于维西安的表现,却展现出了参杂着不明所以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来。
“哦?你还有力气为你的同伴辩护?看来我以前的教导你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了!”
“所以说你根本就是……!”
塞缪尔明显不想听维西安为同伴们辩解的话语,他将手中的长剑偏了偏,划开了维西安的颈侧。
维西安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接下来就是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处流淌下来。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觉得有些意识不清了,他本就有些缺血,而这一次来自同伴的意外攻击无疑是给他雪上加霜。
就在他眼视线开始模糊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卡斯奇亚在远方喊了些什么,然后突然之间,他就觉得来自于自己脖子旁边的压力瞬间消失不见了。
“放开他!”
这就是维西安听到的话,卡斯奇亚的声音从包围圈内部传了出来,紧随着这句话一起过来的还有一柄长枪。那柄褐色的长枪破空飞出,并且精准无误的刺入了塞缪尔的右肩。
“……”塞缪尔无言的皱着眉,他伸手把长枪从肩膀上拔了下来,而他的伤口没有任何的血液流出,十分的奇怪。
伊凡贝尔趁机扶起了维西安,被她扶起的维西安虚弱靠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伊凡贝尔就抛下了维西安,大步朝着爱丽丝的方向跑去。
“别管我,先救爱丽丝。”
维西安的话还有些许的余音回荡在伊凡贝尔的耳边,她惊讶于维西安在这种情况下还维持着理智,同时也有点诧异对方竟然没有一点怪罪于她的意思。
莫名地,伊凡贝尔听从了维西安的命令,她跑上了谒见厅的高台,一把将王座上的爱丽丝扛了起来。
她急急忙忙的跑向另一侧的大门准备逃走,但塞缪尔并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就离开。
谒见厅的地板开始剧烈的晃动,从地板底下伸出了巨大的触手,令人耳鸣的吼叫与建筑被摧毁的的声音一齐响起。
站在谒见厅里的人都因为震动而东倒西歪,伊凡贝尔紧紧的抱住了爱丽丝,才没让她与她的复制品一样掉到地板上的大洞里。
“我说过了。”塞缪尔一手提着卡斯奇亚,一脚踩在维西安的脑袋上,他一字一顿的说:“没有人能带走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布满青筋的两只巨手就握住了大洞两旁还存在的地板,一只庞然大物费力的从底下爬了出来。
那是一只被先前他们所见过的任何一只怪物还要可憎的怪物。
这只怪物让人不乏冒出“塞缪尔到底对改造人类有多大执念”之类的念头。
“吾主!终于、终于!轮到我福伦霍克报答您的恩情的时候了!”
一颗没有头发的巨大脑袋从洞中冒出,一阵足以媲美小型飓风的气浪从它的鼻子里喷出,让伊凡贝尔差一点被吹翻。
这只怪物便是同意接受了改造的福伦霍克,从他称呼塞缪尔为“吾主”的样子来看,福伦霍克恐怕也就只是塞缪尔手下的另一枚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