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遗憾,如果我能更早的清醒过来的话,那么它的命就是我的了。”伊凡贝尔咬着牙,用比以往更加“耀眼”的目光盯着巨物说:“我才不是你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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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问伊凡贝尔具体想起了什么话,那解释起来就很麻烦了。但要是用长话短说的方式来说明的话,就可以概括为如下几个字:对于被控制的愤怒。
在伊凡贝尔与巨物的那场对话之后,她立刻被其控制后,控制的方法如果她没有想错的话,便是刺入她脖颈里的那根触须了。在巨物往她体内输送了一些不明液体后,她就感觉到极度的亢奋,那种感觉有点像喝醉了。
然而比起单纯的醉酒,这种感觉带来的破坏力却更加惊人。她曾经因为醉酒差一点掀翻了一家酒馆,而这一次她却毁了许许多多无法被替代的东西。
这些东西她还不清,她的一条命怎么想也抵不过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
这该让她如何是好?
伊凡贝尔垂下了脑袋,她放于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攥住。“我要去赎罪。”她这样和众人宣布。
其余正在检查巨物尸体的人皆因为伊凡贝尔突如其来的发言而愣住,手里的动作也因此纷纷停了下来。
“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维西安皱着眉问道:“这可不是一句可以随随便便说出来话。”
伊凡贝尔无言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明白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含义。
维西安没有说话,只是给了伊凡贝尔一个颇为复杂的眼神。
伊凡贝尔与维西安之间的对话听上去很没有头脑,但偏偏两人却就能知道对方的意思,丝毫看不出两人曾经超过一架,甚至还因为那场架而分道扬镳。
想必其中的缘由,便是因为他们经历中的共同点了吧……
与此同时,听不懂他们对话的人有很多,但憋着不去多问的却没有几个。第一个跳出来询问到就是克雷西,克雷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伊凡贝尔的面前,然后按着伊凡贝尔的两边肩膀说:“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难道是有人曾经和你说过什么吗?”
“‘说过什么’吗?……也可以说是这样啦……”伊凡贝尔有些纠结,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将此事告知于克雷西。但经过一番思考后,她选择将自己的所知的一切、所想的一切传达给众人。
“他们有权利知道。”
在潜移默化之中,伊凡贝尔似乎也比之前成熟了许多,最起码,她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会更多的为他人考虑。
经过长达十分钟的解释与说明,伊凡贝尔才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以语言的形式传达给了别人。而他的同伴们似乎也明白她心意已决,除了克雷西还在坚持以外,他们都认同了她的想法。
而至于“唱反调”克雷西,他的着重点也并不在伊凡贝尔是否“应该去赎罪”上,而是在“如何赎罪”这件事情上。
如果按照伊凡贝尔的想法,她将会在找回爱丽丝之后就立刻动身前往渡者协会,听从协会内的裁决议会的审判。而克雷西首先反对的就是这一点,“我们在营地里就遭受了袭击,你要是自己返回协会的话,那不是去赎罪,那是去送死!”克雷西是这样反驳的。
克雷西其实说的没错,伊凡贝尔本就因为身份敏感而保守诟病,外加这次秋亚迪纳的事故,等伊凡贝尔一踏入协会的范围内,就会有无数的渡者同僚磨刀霍霍的朝她袭来,就算克雷西与卡斯奇亚想要用自己的职位在暗中阻挠也没用。
议会下发的通缉是绝对的,其次还是无视于阶层的。可以说只要名字一旦被记录上去,就算你是一国之君也逃不了。
因此,克雷西才会如此拼命的想要打消伊凡贝尔那返回议会的念头。
只是克雷西并没有想到,不仅仅是伊凡贝尔,就连她自己与卡斯奇亚都会在明天失去“返回渡者协会”的权益。从经往后不但背负上了叛徒的名号,还得不停的应对来自昔日同僚的袭击。
不过这是后话,我们现在暂且不提。
半个小时过去,那边搜索人员结束了工作,而这边克雷西也因为劝阻无效而闷闷不乐的跟在伊凡贝尔后面。克雷西年近三十,但她现在的模样就和十岁小孩似的,幼稚的行为与动作让她看上去十分别扭,也不怪伊凡贝尔为何现在满头的黑线。
“我们虽然找到了塞缪尔的踪迹,然而遗憾的是,这里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爱丽丝的痕迹。”埃尔维恩叹了口气,他摇摇头说:“魔里的残留也好,哪怕就剩下一点点我们都能借此进行反向追踪。可惜……”
见埃尔维恩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众人也都意识到想要通过这里找到爱丽丝基本是不可能的了。但让他们就此放弃也很困难,特别是修亚,他之前的一生都被后悔与愤怒充斥,他本想复仇,却和弟弟一起被抓走成为Group的牺牲品。
而在这之后漫长的岁月中,他们两兄弟便以狼人的姿态继续存活,了无天日的实验室不断地消耗着他们的神智,到了最后他们向黑暗屈服,成为了彻彻底底的野兽。好在对妹妹的留念成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使得他又再次变回了“修亚·布莱克”这个人。
只是修亚并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恢复记忆的,他只记得自己与其他人从半空中摔落,然后就被出来打水的罗塞塔修女给捡了回去。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修亚急切的询问埃尔维恩。
“办法的话还有有的,还记得营地吗?我们那个时候只是重新打开了其中一个传送门,如果打开另一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