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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说:“就按八百八十文算吧。”
徐风来笑道:“多谢李大夫。”
李大夫摆摆手,亲自点了钱数给他。
八百八十文结的铜板,多且重,徐风来用布袋裹好装进背篓里,与李大夫告别后离开了医馆。
周行川就在门侧边等着,见他出来迎了上去。
徐风来看见他,说:“再去买些杂物就回。”
周行川本就是跟着他出来走走,自是他说什么就什么。
去粮油店打了两斤醋,还买了些盐和其他,徐风来见铺子里的红糖品相好,又掏钱买了一斤,徐母身体不好多吃红糖于她有益。
周行川一路跟着他,见他连花一文钱都算的仔仔细细,不解的同时也再次知道老百姓的日子并没有这么容易。
买好东西就该回了,徐风来想着他难得出来一次,身上也有徐父给的些许银钱,便问他:“你买不买?”
周行川并没有什么想买的,他从小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对平常人家或许难得的东西在他眼里都不过如此,可看着身边的徐风来,再想到他花钱的样子,在路过一位卖糖糕的大哥时,周行川停下脚步,冲摊主道:“来一碗。”
大哥见是戴着帷帽看不清面目但气质矜贵的男子,不敢多疑,唉了声,赶紧打了一碗递过去。
周行川一边给了两文钱,一边接过来递给徐风来。
“给我?”
“嗯。”
看着软成一团的糖糕,徐风来十分可耻地心动了,但还是先忍住:“是你要买可不是我求的,钱还是得还给我爹。”
周行川早知他嗜钱如命,闻言也并没有像刚开始那时觉得他市侩:“好。”
徐风来这才接过来。
大哥临商铺设的摊子,徐风来捧着碗蹲到墙边上去吃,周行川见他眼睛微微发亮的样子也不禁勾了勾唇角。
他想:“来宝喜欢吃甜的。”可是饭桌上甜食不多,他一直没发现这个问题。
大哥既然敢支摊子卖糖糕那手艺一定过人,徐风来吃了一碗甜腻腻的糖糕是心满意足。
刚把大哥的碗还给他,又及时从旁边递出来一方手帕。
绽放的梅花在上,是徐风来的手帕。
“给。”
徐风来看看手帕,又看看他,最后抿了抿唇:“不用。”说着就走。
周行川以为自己又冒犯了他,殊不知皂纱遮挡了视线,他没看到徐风来泛红的耳根。
走在前边的徐风来悄悄拿袖子擦了擦嘴。
假亲戚是真不避讳还是也没把他当哥儿看,怎能把用过的手帕再给他?
徐风来一向知道村里人对自己的评价,说壮哥儿丑哥儿的都有,莫不是他也这般觉得?
也是,以周行川的地位什么样的姝色没见过?
他又算得上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