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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窘之下,已经到了,赶紧先一步迈进老旧的楼道,跺了跺脚亮起感应灯,冲许梦白挥了挥手:“那……我先上去啦。”
许梦白的脸沉在外头的黑暗里,过了一会,他说:“好,明天见。”
谢红苗的租房在三楼,开门进去,还是熟悉的小小的一厅一卧一卫,堆了好多日用品,有些乱,然而相比那明亮宽敞的商场,这个小窝却更让谢红苗感觉安心。
习惯性地先去卧室开窗通风,眼角的余光瞥见书桌的一角好像有一本书,封面是一柄剑飘在山水之上,“咦”了一声,定睛一看,却还是自己的课本教案。
挠挠头,自言自语:“我还真是喝多了……”
走进卫生间洗漱,动作全凭肌肉记忆,大脑放空,睡意跟着水声泛起。
迷迷糊糊将牙刷放好,毛巾挂上,然后突然顿住。
水龙头都关了……为什么还会有水声?
流淌、流淌,间隔“哗”的一下,好像还有风,穿过什么缝隙,嘶嘶作响。
声音并不大,却很清晰,说明就在自己的住房里。
谢红苗提着心,将门推开一点,客厅的灯亮着,空无一人,还是往常的样子。
“我真的喝了这么多么?”苦笑着迈了出去。
然后目光一转,一下头皮发麻,只见卧室的门紧闭,但是下方的缝隙中却汩汩流出了一滩水。
与其说是一滩,不如说是一条,甚至还在不停地蠕动,像是某种生命体一般,向着自己靠近……
怎么回事?楼上漏水了?我的床还好吗?大脑还在坚持唯物主义,可是眼前所见却越发地诡异……
门下的缝隙中,钻出了丝丝缕缕的黑发,混入了水流中……
就好像那里头趴了一个长头发的人!
谢红苗惊叫一声,拔腿而起,便往大门冲去。
门却先一步打开,一个白衣身影率先冲了进来,揽住了他:“怎么了?”
“梦白!”谢红苗惊魂未定,只是一味推着他,“快走,快走!我的卧室……”
“卧室?”对方的手臂却十分有力,人也分毫不动,“别怕,卧室怎么了?”
“卧室里有……”谢红苗回头指给他看,却怔在当场,那里普普通通的一扇门,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刚刚明明……”谢红苗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
“别怕,”白衣青年没有怪他大惊小怪,反而自己走过去,将卧室门推开,进去转了一圈,“你再来看看?”
“我……”谢红苗窘迫,更多的还是茫然,“我今天喝了多少?”
突然回神:“你,你怎么在?”
明明方才自己上来,都洗漱过,也有十多分钟了。
白衣青年却只是“嗯”了一声,笑了笑。
神色温柔,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