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清靠在儿子并不宽厚的肩膀上缓了缓,终于恢复了元气,其实她心中的情绪更多是的一种出于人道主义的怜悯,而不是单独针对薛紫衣或者某一个人的可怜之情。
叶弘温声道:“娘亲,剩下的事情你别管了,就交给来我处理吧。”
“嗯。”叶婉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说罢,就陷入了沉思。
结合薛紫衣的悲惨经历,让她不由得联想到了“石女”这个词,人们一般用这个词来称呼无法行房的女性,随后,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正在她的头脑里酝酿成形——假如她能够学会或者创造出这样一门功法,是不是就可以随意和儿子亲热,而不必担心将他陷入了不孝不义的境地。
此情无关风月,人间之爱,胜过了男女之性。
……
叶弘推开了房门,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从内里飘出。
薛紫衣早已重新穿戴整齐,正软绵绵倚在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人与人之间的相见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称之为刻骨铭心?至少叶弘觉得自己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会忘记面前这个女孩子了,这副精致的面孔有着像孩童一样天真纯美,那双璀璨的明眸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仿佛再说,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而她毁掉自己的决绝,让他心中愈发坚定了“她是个疯丫头,脑子有问题”的想法,如果她脑子没有问题,也不会喊出那一句:“娘,出来接客了”,这不是讨打吗?
叶弘打量着她,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曾经遭受过的苦难,“薛紫衣……”
她笑吟吟,“我在。”
似乎红尘扰扰,不入我心,此前所遭受的待遇并没有让她噤若寒蝉。
他问道:“可以用一句话来阐明自己吗?”说完,便盯着她柔美的脸蛋看。
薛紫衣想了想,便薄唇轻启,说话的声音像是黄莺鸣于幽谷,“女人如衣服,紫衣亦需主人穿。”
看似简单的话语,其实已经触动了他的心弦,默默自语,那就先不杀她了吧。
叶弘盯着她,微微点头,“可以了,随我来吧。”
薛紫衣歪着头看他,轻笑道:“要去哪里?”
“去紫云楼,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她突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
叶弘带着薛紫衣快速穿行于街面,这种场合自然也却少不了玉儿,因为他如今正处于风口浪尖上,所以引来了许多好奇的目光,许多行人纷纷侧目,甚至驻足,只是为了一探究竟,然而敢于当面议论的却是少数,生怕惹祸上身。
薛紫衣的脚程比起叶弘要慢上许多,像是小脚女人走路一样,叶弘却没有等她的意思,甚至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懒得看,只顾着和身边的玉儿说话。
她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我能感觉到,她不一般。”
“等一会儿到了紫云楼,就能揭晓答案了。”
来到紫云楼之后,生意似乎比上次更好了,人心浮躁,物欲横流,总有男人觉得拥有美貌且高雅非凡的花魁落难了,身价就会跌,然后自己就可以一亲芳泽,然而这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叶弘照旧被请上了二楼,顺利见到了薛涛,她还是那副光彩照人的模样,红裙艳丽无双。
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胡思乱想的念头,觉得修士真是方便,一年四季都不怎么用换衣裳,即便是在如今这个炎热的气候下,他也从来没有见过现代那种街上一双接一双大白腿的盛况,连被称为“婊子”的掩月宗女修都不愿意穿露胳膊腿的衣服,现在这个世道啊,没救。
薛涛依旧是笑脸相迎,“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叶弘微微点了点头,又伸手指了指薛紫衣,“你们俩都姓薛,是你女儿,还是亲戚?”
“小公子说笑了,巧合罢了。”薛涛顿了顿,继续道:“奴家向来直来直往,不多绕弯子,敢问小公子今日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说实话,她已经开始冒汗了,这极度考验她的演技,若是配合不当,出了岔子,只怕要被活活打死。
“听说你们这里卖炉鼎,她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