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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他们的阿爷,小孩子调皮是难免的,你怎么能这么跟孩子们说,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程小小一进门就听到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马上就吼了起来。
那几个孩子见有人给自己撑腰,纷纷躲到程小小的身后,一个个跟受了天大委屈哭得更凶。
“阿奶,阿奶,阿爷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啊?阿爷凶我们了。”
“阿奶,我们不喜欢阿爷,你把阿爷赶出去好不好?”
左一句“阿奶”,右一句“阿奶”,程小小那颗心都快要融化了,她挨个抱了一遍自个儿的孙子孙女,好生安慰了一番。
然后又继续骂了张清华一顿。
张清华这段时间过得很不顺,在老家好歹还是个小队长,多少能捞点油水,可是现在他们全部移民到了县城,九个村统一管辖,也自然撤销了队长一职,没了这个头衔,再加上这里不种田不种地,他便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冒着炎热的天气出去找事情做,可除了工地其他的活儿压根就不招人,挣扎再三只好去工地做小时工,那会儿小时工才十块钱一个小时,每天顶着炎炎烈日,背都被晒脱一层皮,可一想到能赚两个钱所有的苦都不算苦。
他为了这个家已经竭心尽力了,只是日子还是不如意!
回到家程小小不知去向,几个孩子又很调皮,他只不过是吼了孩子几句而已,谁知竟被程小小骂了一通。
试问,他的心里怎么可能没用气不恼火?
这不从沙发上弹跳而起,直接将程小小抵在墙角处,一拳落在人家的胸口,“你这贱货,你有本事再说一次,看我今儿不打死你!”
这一拳似乎不解气,张清华又挥过来一拳,每一拳都耗尽全身的力气,发泄着自己这十多年来的不甘与不忍,可是不管挥多少下拳头,依旧灭不掉头顶上的青青草原。
张清华将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倾泻而出,毫不顾念丝毫夫妻情分,他只想出了这口恶气,人在冲动的情况下,很多事情不由自己控制。
程小小只觉胸口沉痛无比,没办法呼吸,也没办法呼救。
几个小孩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用自己弱小的身体护住程小小,可此时的张清华已经上了瘾,一脚一个将孩子踢到一旁,尤其是张朝阳连着被踢了两脚。
“阿爷,你不要再打阿奶了,再打我阿奶就死了!”
几个孩子哭得不成样,而程小小已经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张清华,你是有病吧?都要打出人命了!”
赶来的是张富财,现在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小区,每天张富财都会抽空见程小小跟孩子一面,虽然今天刚见过,可他心里头总觉得隐隐不安,走着走着就来到程小小家楼下,听到争吵声就赶忙上楼,屋内门窗紧闭,张富财在外不停地敲门,也正因此程小小才得以喘息。
“张富财,今儿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找死!”
张清华生生挨了一拳,心里满是怒火,摸起一根板凳就朝张富财砸了过去,要知道这个张富财早些年就是个混子,不知从小到大打过多少次架,这不很轻易就躲了过去,那根凳子狠狠砸在饭桌上,桌面震碎好几个茶碗。
眼前的情况十分严峻,程小小压根都不敢去劝架,忙抱着几个孩子往门外冲,谁知这时张清华一个闪现将大门给锁上,“想跑?门都没有,程小小张富财你们这对狗男女,这次总算落在我手上了,今天一个都别想跑,我告诉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你要做什么?张清华,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还有几个孩子,求你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千万别干傻事,不然端午跟大凤回家得多难过啊!”
程小小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抱着张清华的大腿,哭着哀求道。
张清华与她夫妻将近三十载,凡事都会顺着她,可今日不知是什么情况,突然性情大改,一脚又一脚踢在程小小身上,“你还好意思提到孩子,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张朝阳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生下来的孽种吗?在你们做出那等子事出来后,就应当想到今日的结果!”
“那大凤呢,端午呢,他们做错了什么?你可是他们的亲阿爷啊!”
曾几何时,当他知道自己的媳妇跟别的野男人的丑闻时,也怀疑其他的孩子并非自己所生,甚至萌发出想去做亲子鉴定,可看到端午跟大凤还有大阳他们几乎跟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时他定定地看着那几个孙子,蜷缩在一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还在喊着,“阿爷,阿爷,你别杀我们,你别杀我们,我们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心中那个柔软的地方突然被刺了一下,张清华眼眶瞬间红了,“孩子们,你们别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是真的没其他办法了!”
“张清华,你混蛋,你这个混蛋!”
张富财忍着剧痛,朝张清华那边扑过去,试图从他手中抢过打火机,可这争夺之际,打火机反而被丢到了沙发上,瞬间沙发浓烟滚滚燃起大火。
张清华与张富财扭打在一块儿,而程小小已经虚弱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几个孩子吓得只剩大哭。
很快火势越烧越大,幸亏路上有人发现不对劲报了警,不然恐怕这一屋子的人没一个能逃脱。
张清华跟张富财只是吸了大量浓烟,很快就从医院醒了过来,而程小小重伤之下舍身护住几个孩子,现在还在抢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