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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是老大我们都听你的!”
张余低下头,不再说话。
张哆哆将妹妹揽入怀里温柔地安慰着,“我知道你只是难过而已,我也一样很难过,但这是对他们更好的办法,不然他们会一直闹下去的。两个错误的人在一起只会越来越窒息,你相信我,他们离婚后日子反而会越来越好的!”
“好,那我们都听姐姐的!”张余跟张志伟有些不舍道。
姐弟三人挨着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盯着尽头的窗口所散出来的光,他们心里都明白,爹娘这次是彻底要分开了。
张哆哆就在家待了三天,等赵小惠出院后,她也回了汉江。
约莫消停了两个月左右,张强盛又打过来电话,劈头盖脸就将张哆哆给训了一顿。
“张哆哆,你这个小贱蹄子,你到底跟你阿娘说了啥?怎么你阿娘又要跟我离婚?你今日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一声又一声的谩骂,充斥着张哆哆的耳膜,一向情绪稳定的她也被张强盛闹得很烦躁,等张强盛骂了十多分钟后,她才问了一句,“你觉得不离婚这日子就能过好吗?你与阿娘两人现在不过就是相互折磨而已,这么多年阿娘也为了这个家付出不少,你现在有钱,可以过得肆意潇洒,何苦非要瞎折腾呢?你与阿娘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没办法走下去的,你放过她吧,你放心,我们姐弟三个不会不管你的!”
“我呸,就你这不孝女,我是没指望过你,我现在有志伟,我才不怕没人管我,你们母女一条心,我就当你们都死了吧!”
张强盛又开始骂骂咧咧,且越骂越难听,张哆哆捂起耳朵,不让那些恶毒的话传入自己的耳膜。
估计是骂累了,张强盛竟长长叹了口气,突然就哭了起来,“哆哆啊,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不甘心啊,你阿娘十几岁就跟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操持大半生,我们这个家不能没有她,还有我都这么大年纪去离婚,会被别人耻笑的!”
“别人耻笑就耻笑呗,你又不蹭别人一口饭吃,说不定别人还羡慕你潇洒呢!”张哆哆随口应道,然后扯了个理由就挂了电话。
谁知电话刚挂,赵小惠就打了过来,同样的也是诉了一番苦,最后用十分恶毒的话去骂张强盛。
两人像是约好了一样,给张哆哆打了一天电话,一个要张哆哆劝离,一个则要劝和。
那时张哆哆刚接手一个大单子,每天都加班到深夜,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成立自己的风投公司,但因着之前帮几个小公司成功上市,所以在圈里也算小有名气,也攥了些钱,照这情况发展下去,不出两年就能买一套大平层。
这天张哆哆刚吃过午饭,就将自己扔在办公室,一直到深夜才做完企划案,而这期间就吃了两个面包,喝了一杯糖水。
打开小灵通,里面竟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大部分是赵小花打开的。
张哆哆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回拨过去,“小姨,发生啥事了?我刚忙好。”
“忙忙忙,你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忙,也没见你赚几个钱,我跟你说张哆哆,要是你阿娘出事了,我们赵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是长女,理应为你阿娘分担,你怎么能刺激她呢?你知不知道你阿娘一天都没回家,我们找了她一天,要真的出事了,你良心不会痛吗?你阿娘含辛茹苦将你们姐弟三个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实在是跟你阿爹过不下去了才想离婚的,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你们怎么就不能成全她,非要把她逼死,你们才乐意吗?我原本以为你度过这么多书,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会站在你阿娘这边的,没想到你竟然跟你阿爹串通一气,张哆哆你怎么能这样啊?”
赵小花的咄咄逼人,让张哆哆更加烦躁。她想反驳,最后却什么都不想说,只得由着人家发泄一通。
原来今天上午,张哆哆刚到公司谈项目时,赵小惠一连好几个电话打进来,她没办法才关机,等项目谈好开机时就接到赵小惠的电话,赵小惠在电话里哭哭啼啼,一直讲述自己这么多年的不容易,抱怨自己所经历的不公平待遇,甚至还骂他们姐弟是讨债鬼,要不是因为有了他们三个,她早就离开张强盛,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张哆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随口应了两句让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决。
谁知就这么一句,就彻底激怒了赵小惠,这不赵小花就收到了一封所谓的遗言短信,然后就疯狂地联系张哆哆。
“小姨,你先急,将阿娘平日喜欢去的地方都找一遍,然后去看看附近的河边啥的,要是到了晚上十二点还没寻到人,你就去报警吧!”
张哆哆揉了揉太阳穴,自从赵小惠开始闹离婚的这一年来,她都跟着没睡过一次好觉,不论什么时候总是能接到各种电话,有时是半夜,有时候则是凌晨。
从此落下这个头疼的毛病。
她看了下时间,晚上的十点,离凌晨也没几个小时,以前赵小惠也会时不时闹个失踪,整个跳楼跳河事件,但都是吓唬吓唬人的,最后都会趁大伙儿不注意偷偷溜回来,从没像现在这样十多个小时都还没联系到人。
这下,张哆哆开始慌了。
就在她准备给张强盛打电话时,没想到张强盛打了过来,“哆哆,你阿娘她刚从河里被人捞回来,现在送医院抢救,您不要担心,医生说了人没啥事,就是要住院观察两天,你给我打点钱过来,医院要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