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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套流程完成后,他把那个最小的菩萨怀揣在兜里,就去敲门,“小慧,你现在换好衣服跟我出去,我们马上去扳本,我刚问过菩萨了,它肯定会保佑我们赚钱的!”
一两天输了十几万,怎么可能甘心?这不是十几块,而是十几万啊!
听到张强盛这么说,赵小慧嗖地一下窜了出来,背起包拉着张强盛就往外跑。
两人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而这次一直到下午三四点才回家,回来时两人喜滋滋的,通过表情就晓得这次收获不小,不仅扳回了本,还小赚了一笔。
赌博是人的贪欲在作祟,想不劳而获满足自己,而深陷其中的人就像迷了路的苍蝇,看着四通八达实则深不见底无法回头。
这场赌博风气盛行了数年,这个好不容易开发起来的小山村,一夕之间又像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
无数个家支离破碎,负债累累,牵连人数甚广。
可有的人却也从中谋利,赚了不少钱,就拿张学习来说,一开始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谁知这几年下来竟靠着赚了上百万。
正所谓树大招风,那些输得倾家荡产的人开始眼红,于是有人开始陆陆续续去县里举报。
那时新县长刚上任,自然也想做出一番成绩来,整治赌博这种歪风邪气势在必行。
接到举报后,就安排了不少派出所来排摸情况,仅仅用了数十天就抓了不少赌徒,但说到底这些人也只是聚众赌博,关过几天警告警告再处罚点钱,也就放了人。
但经此一闹,这股风气开始走向低迷,但想彻底根除谈何容易,要知道就连张强国这种人每天都拿个几十块钱去赌。
那段时间大家甚至都偷偷摸摸躲到窑洞去了,若不是发生了一件大事,估计这个赌场会一直偷摸开下去。
这天,赵小慧跟张子坤吃过早饭就相约出了门,从张学习赚了上百万后,赌场的福利变好了不少,每天有专车接送,还管午饭,如果晚上还要继续赌的也可以吃晚饭。
总之为了留住这群赌徒,张学习夫妇想尽了各种办法,当然腰包自然也是越来越鼓。
每天张五良夫妇会做好饭给各个赌场送过去,而今天也不知道是啥情况,张五良早上去买菜时总觉心神不宁,他本来打算捎信给张学习让他今日暂闭赌场,可如果莫名其妙就关掉的话,一天得损失好几万,最后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
这个赌场开了这么多年,也从没出过什么事,再者现在放哨的人是之前的两倍,真有个什么情况,肯定也能及时撤离。
赌场里很是热闹,又设在山中,只要有人喧哗就晓得格外响亮。这天从其他县城来了一个土豪,那人带着条比手指还粗的项链,指尖夹着根烟,讲起话来也是一股子吊儿郎当的样儿,让人一看就很不爽。
这人叫钱有才已经陆陆续续来过好几次赌场,有时是自己赌,而有时则是放水钱,也不知这人有何种能耐,每次过来都是满载而归。村子里的都是一些老实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出老千,张哆哆本来也不想管这事,只是听赌场的人回来提过几次,就随口说了人家是不是弄虚作假了,这话一出,大家心里就开始联想起来,除了造假一般也很难有人能十赌十赢。
在金钱的利益下,任何人都会变得自私,更何况这些乡下人还输了不少钱,在看到钱有才时,一个个心里都恨得牙痒痒的,只差不把人家给生吞了。
“钱有才,今天我来跟你赌,我就不信你手气能一直这么好!”
说这话的是本村的一个的痞子,这人跟张富财一样也是当地有名的混混,平时就靠坑蒙拐骗吃喝嫖赌来度日,在钱有才没来之前这人还能赚点钱,可自从钱有才来了之后,他已经输的血本无归,还倒欠一屁股债,如今得知这个钱有才有可能出老千,更不可能轻易就放过人家,赌场才刚开门,他就主动挑衅。
这个钱有才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哪能随意让人捏圆搓扁?于是两人就开始赌了起来,第一轮下来钱有才赢了不少,他对着人家又是比手势又是吐唾沫,几乎是将人狠狠踩在脚下。
一开始大家都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是看他有意无意抚摸自己手上的戒指,后面张学习也发现了这个后,就马上换了一副麻将,这麻将一换钱有才瞬间就占据下风。
他见势头不对,马上就借机逃跑,“今日算你小子运气好,我就不跟你赌了,下次我们继续!”
“你出老千赢了这么多钱,现在还想跑?你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哪里由得你想走就走,兄弟伙们,大家一起上,弄死这个玩意!”
很快两拨人就打成一团,钱有才虽然手上有几个小钱,但毕竟寡不敌众,他抄起一把刀就朝周边的人砍了过去,这一刀本来是打算砍那个痞子的,哪里晓得痞子的身手不错,竟巧妙给躲开了。
而这一刀稳稳当当落在张学习身上。
张学习也是有几分痞气在身上,哪里能挨得了这一刀,胳膊上的鲜血唤醒骨子里的凶残,只见他摸出一把西瓜刀朝钱有才身上挥去,场面十分震撼且血腥,其他的人都不敢拢堂,很多人见势头不对,都纷纷逃离现场,当然也有一些爱看热闹的,嘴里劝架身子却不自觉往后靠。
这个赌场本就是张学习开的,靠着这个厂子赚得盘满锅满,一点也不吃亏,如今来了个不速之客,又莫名给了自己一刀,这口气无论如何都要出掉,双方都不是善茬,场子都是鲜血,张五良赶到的时候,张学习已经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