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司说道,随后把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这个消息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好处,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周围的法师没有说话,似乎是没有多余的线索了,随后,一个角落里的法师犹豫地说道:“是,那种造型很粗糙的马
车吗?如果是,我想我或许知道。”
“他们确实是把那些法师往内陆运送了。我有一段时间离开雄都,看见过那种马车,与放逐废魔法师的马车是不一样的,但都运往内陆。”
直到这位法师说完,那个女法师才低头沉默下去,运往内陆的法师,尤其是那些年龄尚幼的孩子,很难存活,或者说,很难在当地领主的恶意下存活。
周围法师见没有其他信息,便又开始进行一些交易发声,并成功完成了几例交易——包括一架军用重型弩机,法师聚会也不光都是交易与法师有关的东西。
李维司倒是有些疑惑搜魔人为什么非要在凌晨运送,搞得有点偷偷摸摸的,之前不管是驱逐法师到贫民窟还是把禁魔的法师运往内陆可都是光明正大的干。
不过想了一会儿没什么结果就放弃了,转而将注意力投向正在进行的交易,但后面的一些交易没有什么吸引李维司的。
他有些失望的是一直想要的魔杖居然没人卖,有两个人手里拄着的魔杖自己早就看得眼馋了。
也不知道在这种魔法禁绝的国度,他们是怎么搞到魔杖的。
军用弩机倒是有点想买,不过转头一想,自己找拉克丝要不就行了吗?便就放弃了报价的想法——更何况用一枚符文来换军用弩机也太亏了。
最后声音逐渐变少,见确实是不会有什么交易产生了,举办方的法师微微举起手:“我这儿有一个消息,事关整个法师群体的利益。”
法师们沉默下来,将目光投向举办方。
跟叛乱有关?
李维司立刻就想到了这点,果不其然,那个法师下一句话便是:“有可靠的消息来源告诉我,三天后加入搜魔人的法师们会打开搜魔人结社的牢笼发动起义。”
他看了看围着圆桌的法师们一眼,说道:“结社决定帮助他们,或许无法成功,但这些年来因禁魔法案而产生的血债,以及诸位的遭遇。。。。。。”
“这些事情不会就这么过去的。国王说要改革,但这么多年,这么多天,皇宫里没有传出半点消息,搜魔人依然在将我们的同胞送进地狱。而现在,黎明城堡,那些上流人的漂亮宫殿,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他们穿着精美的礼服戴着虚假的面具,喝着我们同胞的血,吃着我们同胞的肉,那些高贵的夫人老爷,一句话就将我们定了死罪。”
他深呼了一口气。
“一切的一切,要有个交代。他们不给,我们就去拿。总归是要复仇的,那些高贵的夫人老爷,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当然,这不是命令,只是请求,像耗子一样躲躲藏藏的生活没有人想继续。想想你们已经死去或者即将死去的家人,要不要出一把力,你们可以自行选择。话就说到这里,我只是传递一个消息。”
“今天的聚会,到此结束吧。老规矩,一个一个离开,间隔五分钟。”他说罢,低头坐在那里,会客室的气氛很沉默,天花板上的符文兀自绽放着紫罗兰的微光。
很有煽动性的言语。李维司评价道,他莫名感到一种参与进时局变动的感觉,嗯,有种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气势在里面,不过还是狭隘了一些,这些人暂时只想着复仇。
额,想想,农民起义的人们当初不也只是想着吃饱饭嘛——即便是提出是法平等无有高低的那些豪杰,也不过是冲着皇图霸业去的。
李维司微微摇头,不管是狭隘还是高尚,他有自己的目标,自然不会被轻易说动。
法师们也没有发出什么热血的声音,这也正常,大家都是历经磨难的人,被搜魔人那冰冷的禁魔石砸得头破血流,都拥有自己的一套行为逻辑和人生观念。
说简单点,都是成年法师,作出选择不需要现在表什么态,到时候出现在战场上,那就是表态。
他们又坐了一会儿,开始一个一个离开。
走了,去接拉克丝去,不知道穿礼服的拉克丝是怎样的耀眼呢?
李维司想着要去接拉克丝,也起身离去,走过黑暗长廊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黑色带兜帽长袍的法师。
两人抬头打了个照面,正在李维司觉得这位法师身上的魔法光冕更眼熟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微微弯腰侧身行礼,似乎是让路的意思。
还挺有礼貌。李维司下意识想到,对他微微点头,带着疑惑离开了小木屋。
等到所有外来法师都离去后,举办聚会的法师组织的人们都走到会客室,所有人落座后,将目光投向刚才主持聚会的那位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