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乏有种我们都是杂鱼所以我们能成为好朋友的感觉,这种古怪的快速升温的友情特别像是李维司之前上学的时候,那些差生之间的友谊,来的莫名其妙
,却又有些理所当然。
因此,她现在的情绪除了震撼,还带有些许酸涩——如同说好一起考上好大学,但你他么的现在告诉我你居然已经是个博士毕业生了?
当然,拉克丝本人也是那种非常豁达开朗的女生,因此这种情绪只是一闪而逝。
“拉克丝,你认识这位阁下?”盖伦皱了皱眉。
“他”拉克丝情绪转变非常快,此时有些小小地激动,她刚想说出李维司的名字,这心情一如要跟家人分享——看,我交的朋友多牛逼。
但只是片刻就住了嘴,她是知道自己哥哥对法师的态度的,叔叔死于黑魔法师的事对他影响太大了。
“嗯,不认识。”她眨了眨眼睛。
说罢,拉克丝的思维就歪到了另一边,“你刚才在哪儿?”她向李维司狐疑地问道,刚才自己感觉浑身都是温暖的触感,该不会。。。。。。
她想到一个可能。
“事急从权,事急从权。”她念叨着,只是瓷白的小脸上却不知何时晕染开了嫣红,连修长的脖颈也被感染似的,莹润剔透的眸子不自觉地左右躲闪起来。
即便拉克丝自己也不知道在躲闪什么——她故意不知道的,否则恐怕会被上头的血液冲昏脑袋。
“咳咳,那个不重要。”李维司发现了拉克丝的异状,但就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然后有些不自然地岔开话题。
虽然刚才确实情况紧急,自己不得不将灵体附着在拉克丝身上,以便让灰雾编织的长袍将拉克丝庇护在里面,可这样也带了一个尴尬的场面——
长袍下面的可就是自己的灵体啊,而刚才的位置近乎于让灵体与拉克丝重合了。
与附身不同,那只是单纯的重合,自己的灵体就如同一团水包裹住了拉克丝一样。要知道,水能贴合每一寸。。。。。。因此,拉克丝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灵体都能感知到。
那种极度上头的感受,李维司稍微回想一下都直呼受不了,灵体不戳,是针不戳。
当然,这事儿得烂在心底,有些事情就是不能说实话,会死的。
于是两人都保持了异常默契的无视那段。
随后他蓦然响起刚才盖伦用敬语问自己的身份,心中暗自庆幸。
盖伦暂时还不知道我是谁。
他当然不会没事找事去承认,不过这事儿瞒不了多久,李维司很清楚法兰看到了自己从灵体分离到现在的整个过程。
他想了想,回头看着迅速在鸦群中偶尔露出只鳞片羽的费德提克,心中的悸动越发强烈。他有种感觉,自己只要能接近费德提克,就能得到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至于到底是什么,那只有到时候才能知道。
所以,要不要试一试?
李维司只是纠结了片刻,就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反正自己现在是处于以灵体为燃料的对暗影侧魔法特攻的状态,只要抓紧时间去试探一下,无论有没有收获都是可以接受的,至少在灰雾的保护下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可以一试。
于是他控制着周围的空气发出失真的声音,“它快过来了,你们先走。”
得先把他们支开,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有些秘密,是不能分享的,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人生最大的秘密,自然是只有自己知道最好。
“那你呢?!”拉克丝扶起盖伦急切道,她可是知道那怪物有多恐怖,那是一种将内心深处的恐惧挖掘出来重新摆在你眼前的惊悚。
拉克丝看向那光明边缘,不断蚕食过来的黑暗,无数鸦群的凄厉嚎叫回响在耳边,隐于其中的怪物嘴里不断呢喃着“光芒。”“哥哥,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