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难道就不怕我们德玛西亚人都不来买他的酒吗?
可随后其中一人便明白了关键。
金坡镇只有一家酒馆,想喝到烁银山脉那边庄园产出的优质麦酒,非得在这里才行,除非金坡镇的人们能忍住一直不喝酒。
但这可能吗?
如果自己几人占理倒还好,德玛西亚总归是团结的,可问题是细究下来是我们在闹事啊。。。。。。
他想擦了赶紧走,下次再来,可瞅了瞅周围人的目光,大家都是熟人,属实拉不下脸。
于是他将这想法耳语给一起的几个人,他们听罢,脸色也都变了下,最后一个脸皮较厚的开了头:“妈的,这谁吐的黄痰。”
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从厅堂承重柱下的水桶里拿出干净的抹布擦起来。
有人开了头,其余几人也就能拉的下脸了,毕竟第一次总归需要心理准备。
而周围的酒客们见此,都促狭地笑道:“喝酒是得有耐心的。”
等到他们都弄干净,李维司嫌恶地看了眼他们用过地抹布:“抹布带走,一个抹布一个铜板。”
几人便又掏了几枚铜板放在吧台上,这才拎着擦过痰的抹布黑着脸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后,其他客人丝毫不受影响地笑着谈论,李维司坐在吧台百无聊赖,心底本能地冒出一句话: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句话哪儿来的?
李维司有些莫名其妙,没有丝毫对于这的记忆,随后索性便不去想了。
这种事儿在平日里经常会出现,某种特定场景下自己心里总会冒出些奇怪的句子词语,而且所用语言与德玛西亚语大相径庭。
或许这就是艾欧尼亚语?
事实上李维司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是艾欧尼亚人,他的记忆是从金坡镇南边的一片斜坡上开始的。
脑海中偶尔会出现一些知识,但关于这些知识的其他附属记忆——例如在哪儿学的,跟谁学的,这些记忆都无从找起。
好在他为人豁达,想不起来也便暂时就放下了,至于身份问题。。。。。。
既然别人都说自己是艾欧尼亚人,那自己大概就是吧。
李维司也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酒馆这种地方自带混乱属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争端发生——即便是在德玛西亚也不例外。
有时是客人之间的,有时冲自己来的。
当然,或许是摄于法律,又或者是纯粹小地方没有大恶人,总之都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酒吧小,也就没请酒保,一应事务都是他自己做的——主要还是穷闹的。
别看这酒馆客人不少,但经营得来的一大部分钱都属于债主。
嗯,要问初来乍到的李维司啥都没干是怎么背上巨额债务的?
别问,问就是懵懂无知的外乡人被卑鄙土著坑害了。
这件事像是鱼骨头梗在喉咙一样,每每想起来李维司都气的抽抽,一半是气自己轻信他人,一半则是愤恨前任酒吧老板是个栽种。
就这么一直工作到晚上,如往常一样,送走了最后一个聒噪抱怨的客人,李维司开始打扫卫生。
那可不是个轻松活计,只是看着厅堂狼藉的样子,自己就不止一次想要雇人来做。
当然,并不充裕的钱包总是能让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