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防身的凤印,果然让她在佟贵妃和宜嫔联手发难之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还有十五岁生辰那日漫天的大红风筝,那个行书的寿字。
……
她忽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求全了,对皇上太过苛刻。
“主子……”
白露轻轻唤她,低声道:“主子可要我扶您到外头走两步,今儿一直这样在床上躺着,只怕对身子也不好。”
白露说,宫墙上挂着她寿辰之时皇上特意吩咐内务府制的红灯,投影着字迹和图案的那种。
她当初很是喜欢,还拉着皇上在等下跳舞呢。
“那……”
她抿了抿嘴,犹豫不决起来。
“算了,我要歇息了。”
她把脸转到帐子里头去,一副真的要就寝了的样子。
白露也没说什么,主子既然不想看,一定有她的理由。
她只怕陈文心这一夜,是睡不好了……
翊坤宫那里勤嫔因病昏厥,合宫里都传遍了。
许多人在传说,勤嫔是在长春宫里,被玉常在气得突然昏厥的。
那个玉常在仗着自己的皇上的新宠,就打压旧宠,肆无忌惮地言语针对勤嫔。
皇上也不帮着勤嫔娘娘,所以这所谓是复宠,未必真的那么简单。
到底勤嫔是复宠,还是皇上一时怜悯,这还不好说呢。
小杜子下毒的事情就更是传得绘声绘色了,众人都说这案子不用审问便知道是玉常在下的手。
“这玉常在也真是够狠毒的,把勤嫔娘娘气病了还不足,还要派人下毒。”
有精明的宫人看出了不对劲,“可拉到吧,那个玉常在是蒙古嫔妃,在这宫里有宠无人缘。她还没有那个本事收买御药房的人。”
有个知道些内情的悄悄凑上来,道:“我老实告诉你们吧,那个小杜子的干爹就是御药房总管杜四儿,杜四儿的干娘是佟贵妃身边的大嬷嬷……”
更有慎刑司那边流出来的消息,“是贵妃八九不离十了,那个小杜子无论怎么打骂,都说是贵妃指使的……”
这样的场景在宫中多处发生着,甚至有人押起了宝,赌最终查出来会是玉常在还是佟贵妃。
陈文心“重得圣宠”,昨夜最为热闹的却不是翊坤宫,而是内务府。
皇上的旨意下的急,内务府无需交付任何折子批报,便可自行安排一应物品。
李德全亲自去内务府传的旨,把皇上的意思明明白白地露了出来。
一切以好看为上,妃位的仪制要是不凑手,贵妃位的也可以拿来凑凑。
宫里现成的有个贵妃,仪杖自然也是有的。只是这位贵妃娘娘极看重这些,让她知道勤嫔的依仗都动用到了她的规制,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不管贵妃怎么不悦,皇上亲自下的旨意,他们都不得不遵从。
内务府忙了一整夜,一直到次日清晨还在完善。
李德全亲自监工,务必不能让他们以次充好,借时间匆忙的名义准备不齐东西。
尤其是念心园的匾额,那可是皇上的御笔。
只见那块匾额由四个小太监抬着,放在铺着红缎子的大块檀木托盘上。
匾额宽阔方正,赤红的底镶着金边,黑色的字迹是皇上御笔,十分贵重。
内务府总管刘太监围在李德全身边打转,“李公公放心罢,皇上亲自下的旨意,能有差错吗?”
小太监们把金顶鹅黄绣凤銮舆抬来,刘太监示意李德全相看,“这是妃位的銮舆,公公瞧瞧,可是新换的一应鹅黄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