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一愣,标志性地“嗯——”了一声,挑眉道:“祖马龙的杏桃花与蜂蜜,是我最喜欢的花果香。”
贺天然点点头:“挺适合你的,清新自然中带着一点甜味,冬天闻到这个味道就让人很舒服。”
女孩看着他,建议道:“不过你的那款大地就得换一下了,秋天还好,天冷了闻上去就给人感觉有点沉重。”
他耸耸肩,拒绝道:“还是算了,我这人比较怀旧,等那一瓶用完了再说吧。”
温凉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明,她直接点破道:“是没人送你新的吧?”
贺天然无可奈何,“欸,今天好歹这么紧张的场面,我们就不能聊聊考试上的事儿?”
“考试有什么好紧张的?还是说你没准备好?”温凉有恃无恐。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带了笔记来,不聊了,我现在得找个地方临时抱个佛脚。”
贺天然左右望了望,发现不远处有个校园咖啡厅,他朝那个方位抬了抬下巴。
“我去那里坐坐,有事儿联系啊。”
说罢,男孩转身朝咖啡厅走去,没带一丝留恋神色。
两个人的再次相遇,就像一次偶然间的熟人见面,客套、寒暄、每一样都恰到好处,不会太过热情,也不会太过陌生。
温凉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的意思,她看着他的背影,然后目光转移到他手上拿着的那串念珠上。
她总感觉那串念珠有些熟悉,不过现在女孩脑中想得更多的,却不是这个。
熟人之间的点到为止,大抵就是如此了。
第84章第三十六话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膈应
今天两场考试,分别是导演系与戏文专业的笔试,戏文专业是最先考的,由于参考人数众多,所以考场设在了学校篮球馆里,密密麻麻的单人座椅被坐得满满当当,而当贺天然真的坐下来那一刻,心中也油然而生了一种触摸到自己命运的感觉。
这几个月来的辛苦准备,熬夜看书,拉片,学习故事创作,他像一块海绵一般地疯狂吸收着关于导演及剧作方面的知识,将自己从一个爱好者渐渐转变成了一个准从业者,而这一切,只是为了一个再也见不到的女孩。
贺天然把这当成了对这段感情最后的交代,要是这堵墙有幸被自己撞破了,那他就能去看一看,那个女孩口中不一样的未来。
戏文专业的题目多偏向文学,出的问题晦涩刁钻,极其考验一个人的文学储备与底蕴,而且听说今年的题要比往年难上不少,比如:
亚投行的英文全称是?
戈达尔晚年生活在哪个国家?
《唐诗三百首》中的第一首诗是什么?
慈禧太后出生于1835年,按照干支纪年法,这一年是?
这种常人只会在无心之下提取的知识,如今却是在座每个考生揪着头发去回忆的重点。
诸如此类的题目还有很多,一百道题起码要答对七十道以上初试才算稳妥,考试时间是只有一个半小时,贺天然做完后检查了一遍,除了不确定与完全瞎蒙的几道题外,达到七十道题的标准,问题不大。
下午是导演系的初试,导演系的考题就很杂了,问得那叫一个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涉及,但这个,恰好撞到了贺天然喜欢杂学的枪口上,每个问题他都答得十拿九稳,他一路答到最后,什么“7枚硬币正面朝上,每次翻5枚,要翻多少次才能翻成7枚硬币全部朝下”的数学问题都出来了。
开玩笑,贺天然可是他们学校里数学最为拔尖的那一拨人,他当即写下答案,心满意足地交了试卷,自信走出考场。
这两个专业的放榜时间是在三天后,因为可能是要等报考人数最多的表演系考生全部考完才统一放榜的缘故,所以这三天,贺天然的心情非常忐忑。
现在学校已经放寒假了,开学要等到正月初九,所以他也没事,只能憋在家里复习。
三天后的清晨,电影学院校门口看榜的人像一条蜿蜒的长龙徐徐涌入,放榜的地点因为是表演系和导演系学生上课用的教学楼,所以又叫“表导楼”。
表演系因为人多,进入二试的榜单也多,所以被单独划在教学楼的右边区域。
而左边其他专业的榜单,率先贴出来的,是文学系戏文专业的一试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