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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知道。”庾浚顿了顿,语气懒懒,“想是要骂也不会当着我的面,您该问王妈妈去。”
一年都见不了几回王妈妈的庾滉冷笑了一声,刮了庾浚一眼。
这小子端是哪里痛就往哪里踩!
见状他便也想压压他的风头,“裴老头儿倒是还想与我庾氏重修旧好,可那裴家二小姐可是不愿意再与你再续前缘呢。”
“那裴氏女总算知道了一回,什么叫礼义廉耻了。”庾浚压根不受他激将。
见他眼里无半分对裴氏女的情意,再一听他那冷冰冰的话,庾滉道:“怪道那裴氏女悔婚,宁愿要那郗家的浪荡子都不稀得要你。你这么一个捂不暖的冰疙瘩,哪家女娘愿意嫁你。”
“这就不劳父亲您费心了。”庾浚淡淡地道:“今日母亲留了我在别院用了饭,所以这回府的时辰便晚了一些。要是您先前还在府里,或许就能和我一起去别院了,说不定还能赶上这一顿午食。”
已经许久都没踏入过别院的庾滉:“……”
过的半晌,他终是没忍住,拿了砚台去扔这个不孝子。
庾浚熟练地往侧边一躲,砚台落了空,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响。
庾滉伸手指了指闭着的房门,气得一言不发。
庾浚知机地道:“这是……让我滚?”
庾滉看见这个逆子眼里的跃跃欲试,哪怕他前头心里还真是这般想的,此刻也不敢真如了他的愿点头,怕是自己真点了头,这逆子还真是说滚就滚了!
“……坐!”庾滉咬牙切齿地道。
庾浚像是早有预料,他气定神闲地走到一侧座椅旁坐下。
庾滉看不过眼他那般悠闲姿态,便道:“那裴老头既然重提此事,那裴氏女除了两次悔婚之外也没旁的劣迹,况且小女娘花容月貌,性情也算是通情达理,我看——”其实那裴老头此次宴请只是想和庾氏修复关系,至于儿女亲事倒是只字未提,想他裴氏也是文人之首到底也要些脸面!所以此番话只是庾滉用来诳自家儿子的。
不等他说完,庾浚就打断了自家老子的话,他掀了掀眼皮,没什么情绪地道:“您既然看着这般中意,不如自个儿将人收了便是。如此,您也可以和裴世叔的交情更进一步。”
庾滉募地大力拍了一下桌子,“真真是个逆子!”
父子俩过招多次,庾浚对于庾滉的反应已有预料,是以听见那响声,连眉眼都未曾动一下。
“父亲教训的是。”他应声的也毫无诚意。
惹得庾滉胸膛起伏得更快了,最后只得狠狠地闭上了眼,过得一会儿再睁开眼时,那眼里的情绪尽皆敛了下去。
庾浚看他终于平静下来,便说起正事来,“您千里迢迢传信于我,召我回来,若只是为了裴氏——”
庾滉接过他的话道:“若只是为裴氏的事,你又当如何?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