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恶人还得恶人磨!”沈荷没多想,直接感叹了一句。
站在她身旁的秦关:“……什么人?”
沈荷:“……贵人。”
秦黍一回来看着空落的宅子就知道秦家人都走了,她看着站在她面前喏喏不敢说话的秦关和沈荷,稍一想便知道这夫妇两为何如此,但即便心内知晓,她还是不打算将这件事轻易地揭过去。
做错了事总得承担后果,不然人始终都得不了她该得的那份教训,也永远不会长那份记性。
她看着秦关和沈荷,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她想这对夫妇俩看见了她这副作态要是坐立难安起来,就证明还有教得余地,若是……没有的话,后头她也无需再跟他们多说什么了。
*
翌日秦黍去了军营,带上那件给庾浚的礼。
庾浚原本在大帐中候着她,可谁知,银山那头出了事儿,他接到了信儿,便带着五百兵士立即赶往了泅水渡。
扑了空的秦黍站在大帐中,看着桌案上摞成半臂长的公文,耳旁听着被庾浚特特留下来与她传话的侍卫的话,她眼角不由地抽了抽。
“这些公文,我怎好越距去看。”秦黍摇了下头,直接拒绝。
侍卫好似知道她的反应,于是便将自家主子临离开前留下的话复述一遍回她,“这些不是公文,都是这些日子攒下的有关城防营建的一些事务,”他顿了顿,将主上留下的话补全,“秦姑娘有几日没来,这些事务便攒了几日。”
合着就等着她过来做苦力呢。
秦黍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所幸侍卫低着头并没看到她这番作态。
城防营建小到那些石块土料的建筑材料,大到民夫的征用,这一项项细说起来都是一项不小的工程。秦黍为了将这些事统筹好,真是将前世的本事全用上了。
她在军帐中一连待了数日,所有初次拟定好的章程,秦黍都将其写在了信纸上,交给了庾浚留下来的侍卫,由他亲自送往泅水渡让庾浚过目。经庾浚首肯后的意见,秦黍就会遵循庾浚的意思颁布布告传令下去。下头待命的各班人马,便会照其行事。
在这样远程的书信往来中,秀水镇的城防修建便投入进程中。庾浚不在,连之前说好会来共同处理城防修建之事的卢先生也因为被银山的事绊住了脚,也没能依照约定过来。
城防修建是大事,山中无老虎,少不得由秦黍来充这个大王。她亲去现场督工,为了保证城墙的质量,也便于事后归责,秦黍让修建城防的工匠民夫将自己的姓名籍贯都烙在归属他们分内所属修建的那块儿城墙之上。
这般权责分明,致使无一民夫工匠敢偷懒怠慢工事。
在城墙如火如荼地修建了半个月之久后,卢先生带着车队回来。秦黍被人火急火燎地叫回来时,她站在军营中,看着那排着长蛇似地的车队上的大箱子,目光一转落到押运车队回来的士卒的脸上压抑不住的兴奋之色,秦黍挑了下眉,提着步子,走到了那指使着人将箱子搬进大帐中的卢先生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