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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宗正眯了眯眼,侧头看他,“庾大人,储君乃是国本,不可轻忽之。”
庾滉只道:“皇上既然已经选定赵王孙,那便是赵王孙有储君之资。”说罢,他朝老宗正拱了拱手,客气道:“老王爷,我还有一些要务要处理,先行告退。”
老宗正看着他大步流星地离开,面色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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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浚赶路至一半便接到都城来信,皇帝驾崩了。看完信,他立马带着人昼夜赶路,等到了都城,才知宗室之乱已平。
“老宗正,为何这般想不开?这天下兵马皆在陛下手中,他如何敢起兵谋反?”庾浚不解。
正在收拾书架的庾滉道:“他有私兵,以为控制了都城,再加上皇室的身份就能够让边将听令吧。”
顿了顿,他又道:”可是他不知道先帝早有安排,蓟州统领早已秘密进京,几位重臣也早得了先帝的授意。万事俱备,只等瓮中捉鳖。”
庾浚疑惑,“先帝早知道宗正老王爷有反心?”
庾滉摇头,“老王爷一直掩饰得很好,先帝起先也不知晓,只是在先帝伤势确诊后,老王爷才现出了端倪。”
庾浚看着窗外园景,冬日虽还萧瑟,但暖阳已升。
秦黍刚回都城,便听见龙椅上的皇帝又换了,不免大惊,心想这杨氏王朝命途多舛啊。
“当今这般稚龄,这朝堂还能稳当?”她心生疑惑,不免询问庾浚。
庾浚躺在摇椅上,怀里揣着手炉,“先帝圣明,早在谕旨里定下了四位辅政大臣。这四位大臣,两位文官,两位武官。两位文官在朝野中率领群臣辅佐皇帝,两位武官镇守边境,手握重兵。如此一来,朝野之中谁敢造次?”
秦黍见他姿态悠闲,眨了眨眼,“不知那两位文官中可有家公?”
庾浚朝她眨了眨眼,“你猜。”
第二年,旧朝换新朝,新朝年号名为定康。
这一年为定康元年。
大概是新年新气象,亦或是杨氏王朝否极泰来,大燕境内各州已现兴盛气象。如今南北边境互市已通,商贸往来不绝,黑水部落和西南夷也因商贸得利,干戈消弭,边境也现太平。
秦黍的秦氏商号在玕州传出了名气,又过了一些年,连闭塞的西南夷也开始和秦氏商号做起了生意,秦氏商号的名气越发地大,以至于在大燕各州都渐渐有了声名。
而钦州军也靠庾浚练出的新阵博得蓟州军和赵州军认同,成了大燕最强的步兵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