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钦州军开拔,刘益在城外相送。
“将军可知道都城中的变故?”刘益问道。
庾浚知道昨日有京中来使入城,但他佯做不知,见状便疑惑道:“都城又出何事了?”
刘益微微一笑,“出了两件惊天动地的事儿了。”
他语气骇人,庾浚略作挑眉,等他下文。
刘益也不卖关子,此时他只是想找个人来分享这都城中的消息顺带来平复一下自己自收到消息后到现在还未平复下来的心绪。
“西南王谋反一案已经尘埃落定,皇帝大行,蓟州王即位。”
庾浚一愣,回神后看向刘益,“刘大人,不是说两件大事吗?你这会儿撂下的可是三桩大事啊。”
“西南王谋反一事,你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不然。”庾浚意味深长地道,“此次是朝廷的盖棺定论。”
朝廷的盖棺定论可就是史书上的一笔了,既如此,那西南王府也算是到头了。
刘益终究是官场中人,他稍微琢磨一下便了会到庾浚话里的深意,他顿了顿,“看来这西南王的名号很快就要堙没在尘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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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浚打马回程的路上叫人给截住了。
他看着宣旨的使者,等着旨意宣读完毕,便见这位都城中来的同僚很是热情地过来同他寒暄,“某常年在都城之中,但也久闻庾都督大名。”
庾浚朝他拱手,笑道:“李大人真是客气,素闻李大人贤名,今日终得一见,是某三生有幸。”
一番交手下,二人心中各有思量。
李大人心道:这位庾都督倒不像是个武将!
庾浚心道:刑狱这等公正之地倒不想竟出了如此活络之人。
两人寒暄几句,便言归正传。李炎要即可前往潭州,庾浚私下里倒是想先回秀水镇一趟,但李炎掐着皇帝的诏令在手,庾浚不好公然违抗,便只能下令军队掉头。
“李大人在御前,可知圣意如何?”庾浚和李炎坐于马上,并头而行。
“将军是想问,这清剿西南王府一事,皇上是否惦念旧情?”李炎拂过路旁伸出来的枝桠,他也不要庾浚回,就接着道,“前仇旧恨俱在,又有西南王三子带着贼匪在都城生乱一事在,圣上的意思是,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