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福身回道:“下午公子从外头回来见您不在屋里,便去了书房。晚食也是在书房用的。”
秦黍想了想,便招呼了几个下人随她一同去书房。
书房外头伺候的小厮一见着她,也不用往里头通报,直接客气地请人进去。
秦黍让跟着的下人在外面候着,自己推开门进了书房。
“回来了?”正坐在书案上处理信件的庾浚只闻见了声响便猜着了来人是谁。
秦黍也不讶异,她回身将门关好,“听下人说,你晚食是在书房用的,都用了些什么?”
庾浚报了几道菜品,秦黍听了,走到他近前探看了一眼,然后叹了声气道:“你这用的也不多,可是又遇上了什么难事了?”
“难事倒是没有,只是即将离开都城,手头上要交接的公务繁多。”庾浚看罢信件,将它原样封好,嘴里又问道:“岳父他们可还好?”
“他们都好,只是今天你没过去,他们倒还有些担忧。”秦黍查看了一眼油灯。
“担忧什么?怕我没跟着一道儿回去是因我们吵架了?”庾浚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意,瞟了秦黍一眼。
“昂!”秦黍故意地应得很响亮,庾浚遂摇了摇头,笑她的促狭。
两人玩笑了一通,笑过之后,秦黍也正经起来,“到底何时去西南,日子可下来了?”
庾浚今日虽没去宫里,但并不妨碍他得知里头的消息,“听说是三日后。”
秦黍瞧他,“这消息可靠吗?”
庾浚点了下头。
既如此,他们的行李这几日就要打点起来,还有她父母那头,她也要安排人手将他们安全地送回秀水镇。一想起这些事来,秦黍顿觉得这所剩的几天好像也不尽够用,毕竟事情处理起来都是牵藤带瓜的,不仅琐碎还多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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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忙活了几日,终于在去西南的前一天将事情都料理好了,那晚在寝房好容易按着时辰歇下的秦黍大叹了三声气。一旁的庾浚倒是被她逗笑了,“就这般累啊?”
“不是累……是繁琐……”秦黍有气无力地道。
她习惯了生意场上的效率,一时间倒是不大习惯处理这内宅的事务了,虽说有庾夫人这个主母在,庾府的事儿还不需要她插手,可奈何就算是庾夫人本尊也不能将本该是由她这个儿媳做的事儿替下来自己做,是以有些需要秦黍出面的事情,还需要秦黍去料理。
“族里的叔伯们都离开了?”她这般样子,庾浚也是知道其中的原由的。
“说起这个事来,还是要谢谢母亲。若不是她出面领着我,我还真是不知道哪位对哪位,要是在这等送行的场合出了岔子,我也算是帮你在整个庾氏都扬了一回名了。”秦黍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