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嚎叫声渐歇,宅院里的众人都惨白着一张脸。
庾浚觑了一眼自他来后就退守到一旁的秦关夫妇俩,看向秦黍意有所指地道:“原想着你连我的命令都敢违逆,我还当你是个厉害的,如今才知道,你也不过是个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
秦黍听了庾浚这话就知道他先前在外头定是已经听去了不少,思及他刚刚看秦关他们的眼神,秦黍只得苦笑了一声,“人力有限,哪能事事尽如人意。只是家里这些事儿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倒是污了您的眼了。”
秦黍软声细语的话说过多次,庾浚心里也多多少少知道这其中定是真假掺半。不过她样子做得真,他也懒得同她真去计较什么。如今乍一看她真情流露,他心下还真是一愣,毕竟她将自己内里的情绪藏得厉害,少见得这般外露。
不知怎的,他心里便有些不悦。
“这点小事值当着什么,竟还让你动了心绪,你刚那让我撑着的架势上哪儿去了?”
这番话说罢,他还没觉得什么,堂屋那头,老带着小,倒是一下子瘫倒几个,脸色更是比死了爹妈还惨淡。
秦黍视线扫过堂屋那些人,知道今儿个儿她不用再多做什么了。凭着庾浚这几句话就已然达到了她想要的结果了。
于是她对庾浚道:“前头有一茶楼,他们家茶水甚好,眼下日光正好,您若不嫌,我便请您去坐坐?”
庾浚扫了她一眼,“那院外那一个如何处置?”
“您不是处置过了吗,这样尽可以了。”秦黍笑了笑。
“妇人之仁!”说罢,庾浚就甩袖大步出了院子。
他虽然临走前还是将秦黍斥骂了一句,看着有些不快,但秦黍心知他是同意了。
她转眸看向自庾浚来了就避立在一侧的秦关和沈荷,“爹娘,接下来的事儿你们知道该如何办了吧?”
秦关和沈荷对视一眼,忙不迭地点头,喏喏应声。
秦黍看了秦关一眼,见他虽满脸苦涩,但眼里却是一片平静便是知道对于秦老太他们,他这会儿算是真正死了心了。
不过就算秦关不死心,秦黍也不怕他后头还敢引狼入室了,毕竟有庾浚那几句话在那儿,想来也能震慑住他那时而翻涌的所剩无几的孺慕之情了。
秦黍没在院子里耽搁太长时间,和秦关他们几句话说完,她便追着庾浚的步子出去了。
男人站在那棵榆树下等她,见着人小跑几步到了跟前,冷冷地道:“我还以为这上饷得过了,你人才能从那院子里出来呢。”
他今儿为她撑了脸面,又与她解了围,所以哪怕他这番话甚是阴阳怪气,但秦黍还是笑得眼眉弯弯。
她软声道:“哪儿的话,知晓您在外头专等着,哪儿还敢让您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