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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叔又交代了一些细节。
说起家族办公室现在是谁在把持,是老头的心腹。昌叔也只是其中的一员,还说特地留了个位置。
陈瑞发道:“你这些年,手里头总有个把能用的骨干,不然也替你做不了那么多事,你召个最厉害的回来,到这里头接替这位置,过几年,我的人也都相继退休。年纪都大了,也该退休了。”
陈瑞发把印泥打开了,把笔也递给了郑锦年:“这些合同,你都看看,签个字。咱俩啊,这就算是走了过继的流程。倘若你以后要改姓……算了,你多生几个儿子,留一个给我们老陈家,替我的姓,我看这没毛病吧,你若是肯,我后头的遗产,多分些给他……”
郑锦年只听见陈瑞发和昌叔一唱一和地说笑,说个不停,他还是懵的很,像后脑勺被大摆锤甩了好几下,不在状态。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这是把整个陈家交给他了?是彻底信了他还是什么意思?
见他愣得无神,陈瑞发又呵笑他就这点胆量,平时看着聪明,现在这会儿竟然笨上了。
“我还能是什么意思?彻底,放你手的意思。这次股东会我也是看清了,日后,你人在不在宁市,又有什么要紧,也没哪个老总董事的,天天塞在办公室里办公。你现在有了钱,是去东京也好,去美国也罢,我都不拦你。你早先那会儿不就吵着要去美国吗,你去吧。以后就是做游戏,做你那些汽车工程,我也不拦你,你开公司就只管开,用你自己的名义去,别再藏着掖着,至于你是用你这些年来攥下的钱,还是用家办里的钱,那都随你。但有句话要说回来,小殊我看他是不禁事的,哪能天天被个老婆管前管后,这个孙媳妇我不看好,股东会里,你得安插个心腹进去,和着陈家的家办,你得亲手管,听见没?”
陈瑞发又细细麻麻地说了一堆,郑锦年被这些信息撞的后脑勺发热,等坐到座上,被昌叔按着手去碰印泥按手印时,他才回了神。
他抬头看着老头殷切的眼神,那眼里的奚落真就没了,是一腔托付后事,托付家底的厚重之意,眼神热烈烈的,让郑锦年一时难以承受。
这算什么?
当他决意困死在宁市,与老头终老一生时,老头却说,放他走了。
不仅放他走,还将全部的家当都交给了他,如此这般信他,打心眼里认同了他,还说他以后直管放手去做自己喜爱的事,他便不拦了。
不仅给他提供了资金,给将这些年的债一笔勾销了。
那他这些年来付诸的努力和辛劳,都算什么。
算是报酬?
算是奖赏?
他郑锦年摇身一变,身价,马上翻了又翻?
他真的还可以,再去接触他的梦?
他的梦,真的还在吗?